“是少爷刚到县上就吩咐找来的,咱们城郊庄子上刚得没多久的小狼狗,可是不好找呢。
七夕这才想到来的路上跟赵天慈聊天说过家里进贼的事儿,还说往后家里要养狗,这是赵天宝从她那里知道了,私下里给找来的?当真是大惊喜了。
她当然知道狼狗不好找,尤其是这时候,能有狼狗的人家那都是特意为了看家护弄来的,没想到赵天宝一下子就给了两只。
“替我谢谢你们少爷。”七夕跟大哥小心地接过篮子,想了想又笑道,“不用了,回头我自己跟他道谢吧,等他们从府城回来的。”
跟赵家的家丁一起把买的东西都装上车,幸好这马车后头有架子可以往出伸一些,干绑在后头了,要不放在车厢里头人就坐不下了,买的多实在是太占地方了。
七夕才又跑回客栈,一问说林府的杨管事走之前已经提前给结了帐,这个倒是真没想到,不过这是人家会处事,七夕也只得领了这份情,转头叫着那几个伙计上楼了。
“昨个儿是宋家人托小哥儿送来的,今儿个就麻烦小哥儿再给送回去吧,辛苦了,就说情领了礼就免了。”七夕笑笑,把客房的门大开着,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说完也不管他们应没应,就跑下楼上车了。
伙计一看就傻眼了,昨儿个那些匣子里头东西金贵他们都知道。宋家的手笔自然不会小了。所以摆放的时候特别小心。现在再瞅瞅,连位置都没动过,昨天摆成啥样还是啥样,一看人家就不贪图这点儿东西,这分明是昨儿个就打定主意不要了。
几个小伙计叫苦不迭,真是不该贪宋家赏的那几个银子来送东西,现在好了,这东西他们送来了还得给送回去。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这会儿都是刚起床的时候,不少经过的客人也都瞧见了这屋的动静,都摇头觉得有趣,几个小伙计可顾不上有人看热闹了,赶紧商量着咋办,还能咋办,这东西也不能一直这么放着,只能送回去了呗。
等宋家人惊讶地看着东西原封不动给还回来的时候,沈家爷仨坐着马车早都走了。
宋柯然看着满地的匣子若有所思,继而微微勾起嘴角笑了。倒是没为难几个小伙计,让人看不出有任何不快。
七夕当然不知道宋柯然是这反应。不过生气还是不在意都跟她没关系了,这么做不是她非得挑理,而是不愿意让人当傻子看,宋家要大度送礼,她们家就更大度,说不要就不要。
说起来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呢,宋家那么大的酒楼开得起,少爷小姐来了这县里竟然还要住客栈?
马车挺宽敞,七夕一上去就抱着本游记看,也不嫌弃晃悠看着不舒服,好半天才注意到大哥的异常,手里拿着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大哥?”七夕拿手在他面前摆了摆,“想什么呢?”
敬文这才回神,看他爹和小妹都等着说话,就把心里头的猜测说了出来,要是他没想错的话,这季先生就该是本朝极为有名的的大儒季正熹。
父女俩听着敬文慢慢说起那老爷子身份,本来看宋家的态度就猜出来该不是一般人了,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厉害,不由得都有些吃惊。
“大哥,你怎么不早说?”七夕听完直跺脚,就恨不得马上让车掉头,想要回头去找那老爷子。
沈敬文赶紧一把拉住妹妹:“你干什么,这坐车呢,再说我也是听以前的先生说的,而且季先生今儿个也去府城了不是吗?”
“那你昨天咋不说?这样的人咱们啥时候才能再碰上一个,大哥你知不知道,要是能得了他一点儿指点,对你和二哥念有多大的好处,你怎么不知道着急?”七夕恨不得敲开她大哥的脑袋看看在想啥,竟然还这么坐得住,她要早知道老爷子学问这么好,指定不能无动于衷。
被人看不起跟人吵架的时候都没看见小妹这么激动,现在知道那人是个大儒,却是急得火上房一样?
敬文笑了,忍不住伸手胡噜了小妹脑袋一下,这才道:“不是我不急,只是一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二来,我跟你二哥现在都还没回学堂念,就算是提了又能咋样,以季先生的大才,只怕现在他指点了我们也不能明白多少,不如等我们把念好了,要是有机会以后能得了先生指点一二,自是感激不尽。”
顿了顿又道:“再说人家肯帮咱,那是心好,咱总不能知道了身份,就马上急着求这求那的,我就是觉得,如果他真是那个大儒季先生,那能有幸见到也已经知足了。”
七夕听了就是一愣,她知道大哥说得有道理,她刚才的表现真的是有些急功近利了,都不如大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得多。
可她是真的觉得她大哥这么爱念,要是能好生结识了季先生,往后指定有不少益处,念自己努力是必然,可要是有人引荐个好先生啥的,少年人得良师益友最重要。
有些蔫头耷脑地坐了回去,没看到她爹和大哥眼底的笑意,他们家里有这个小丫头啥啥都惦记着,还真是旁人都不用操心了。
“哎呀我知道了。”好半天没出声,七夕忽然抬头高兴道,“大哥你说得对,你得先念好,念出点儿门道来,要不咱都不好意思跟人开口。而且贸然上门就去求人家指点也不好,咱得用别的法子,老爷子不是爱吃咱这饺子吗,我把这饺子给包得让他往后再吃不着这么好吃的,就只能惦记着吃咱家的,这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