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宫的正殿,恢宏而大气,流云朵朵,不愧是琼陵国第一大宗门的主殿,颇有一番气派。
说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其实也就只是清羽宫在各宗门面前展示自己肌肉的时候。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侍女,竟然一个个高昂着头,一脸的傲色,仿佛自己的身份比起来客高上了不知几凡。
大殿的两侧摆上了几十个低案,各宗的来人谈笑晏晏,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他们或是闭目养神,或是低声谈论着什么,还有人眼中露出愤愤之色,亦或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清羽宫的派头可真大,来之前我就听师兄说过,看来也不过如此,一点大宗的气度也没有。难道就把我们这些客人晾在这里不管不顾?”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听起来似乎是正在和人争论,一不小心说出来的。
看到众人纷纷偏头看他,他这才悻悻闭口。
一旁有人呵呵笑出声来,他便忍不住怒视那人,“笑什么笑?我说得不对吗?”
“师弟,你安分点。”一旁有人冷声教训他,他这才闭口。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确实,让他们这些人干坐在这里,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实在是说不出来的尴尬,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各宗门的长老们,有些小宗派,来的还是宗门掌教,实在是很给清羽宫面子了。再看看清羽宫这么做是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刚才的那个唐突的弟子虽然说的话不合时宜,但是却恰好说到了这些人的心里去了。一时间,在场的众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转而是愤愤之色。
沈君兰是来过的人,看到站在后面面有不忿之色的弟子,她皱了皱眉头说道:“清羽宫是大宗门,你们要死感到不忿,回去之后就好好修炼。只要我们宗门的弟子们个个上进,人家还会这样看不起我们吗?”
长生宗弟子听了,也是个个振奋,觉得沈师姐说的真是太对了,都纷纷忍不住精神一振,说道:“沈师姐,弟子谨记。”
沈君兰蹙了蹙眉头,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心道:“这个季允怎么还不来?”
此时的幽珏再一次来到了那夜来到的哪一出宫殿,此时的宫殿隐没在一片雾霭之中,朦朦胧胧的,有些看不清楚。
幽珏踏入宫殿的时候,他突然一愣,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黑影。
“你是来救那些妖族的?”薛邢峰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幽珏。
此时的幽珏一头紫发随风飘荡,妖冶的脸上那根蓝色的藤蔓显得越发清晰。
“你就是薛掌教?”幽珏眼睛一眯,后退了半步说道。
“不错。”薛邢峰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我在这里等你有一会儿了。”
“你想要抓住我?”幽珏面色凝重地说道。
薛邢峰轻轻摇头,说:“阁下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着实不易。本座是个惜才之人,怎么会忍心看到像阁下这样的人才就此陨灭呢?”他用一种极其友好的语气说道:“阁下想不想有个更好待得前途?”
听到薛邢峰的话,幽珏有些拿不准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像一个妖族伸出橄榄枝,这完全就是无法想象的,要是让其他的宗门知道了,他薛邢峰还能够在这里立足吗?
哪知薛邢峰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笑了笑,说道:“清羽宫的掌教有什么意思,本座要做便要做这天下的主。”说着,他身上开始冒出一股淡淡的蓝色烟气,脸上开始显现出一道道的蓝色花纹。只是一瞬间,他的半张脸就已经被全部的复杂地蓝色图案覆盖,整个显得有一丝邪气。
这是?
幽珏忍不住心里的惊骇,这薛邢峰竟然修的是邪功,他看着幽珏变化的神色,忍不住得色,说道:“你看,我们的脸上都有同样的图案,你我本是同源,你要是与我合作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想要放了那些妖我也没有半句不同意的,你说,怎么样?”
同样的图案?
幽珏仔细看了看薛邢峰脸上的那个蓝色图案,他心道:“确实是有些相像,但是还并不是完全的一样。听说许多的妖族后裔身上都会有异于常人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比如这脸上的印记。”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这里看到的那只妖,心道:“难道薛邢峰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不然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变化的。”
看来薛邢峰还是不怎么懂得这里面的不同,他只是看到了自己身上与他很想的一点,就以往自己跟他差不多了吗?
以幽珏的见识,薛邢峰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半人半妖的模样,他是受到了妖族血脉的影响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但是他恐怕不会知道他身上的这些变化是好还是不好。恐怕他只会认为正是因为这些变化才会对自己进行招揽。
想到这里,幽珏便故意问道:“你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不是应该是人吗?”
薛邢峰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人族?人族力量一直就很弱小,哪里有妖族的血脉来的纯粹?要不是中州的封印,这世间恐怕早就没有了人族的踪迹。妖族自幼便有血脉传承,生来便是世间最为强大的生物,要是仅仅凭着人族的力量,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仙?”
说到这里,幽珏算是明白了,原来薛邢峰是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妖族。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是凭着什么样的手段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而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