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四从王宫里的窗户望出去,看到那些叛军正在穿越凡尔赛宫前的花丛绿化,这是他花了大价钱用大量人手整理出来的美轮美奂的大花园,里面种有他从世界各国搜集的奇花异草,现在却遭遇这些粗野的人的践踏。
让国王的脸气得煞红,在往时谁敢这样做,必将受到他的严惩!
他怒极反笑道:“我总算理解到尼诺的想法!哦,这些法国人,真想把他们全都砍死!”
近臣们听得心中一跳,国王提到的尼诺是罗马暴君,他穷奢极欲,喜怒无常,曾制造了罗马城的大火,烧死了大量的人口,说过“如果罗马是个人的话,我将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如今法国人叛乱,一如往昔地不忠君、不听话,拖后腿,让路易十四怒不可遏,恍如幼时的梦魇重演---当年巴黎投石党叛乱,年仅八岁的路易十四不得不与母亲逃离巴黎,在外流离失所数年,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
如今叛军分子踩的岂是花木,不,他们践踏的是王室荣光!
叛军逼近王宫,凡尔赛宫的卫队长德·本泽马子爵率领卫队与他们对峙,不肯让他们进宫。
这时安东尼·哈里克森男爵的口舌不好使了,这些卫队人员有一半是深受王恩的法国人,他们忠于国王,而另一半是受雇的瑞士人,他们有职业道德,坚定地挡住了叛军的道路。
不过,随着叛军越来越多,沉重的压地声响起来,那是马匹拖着12磅的行军炮过来了。
炮兵们平整场地,把国王视为珍宝的绿植给清除掉,在平地里安放火炮,准备炮轰凡尔赛宫!
路易十四不得不出面,在卫队的簇拥下,他出现在叛军的面前。
结果,所有的叛军都向国王鞠躬,有的人还摘帽下来,向他表示敬意道:“陛下!”
叛军们都收到了严令,不得对国王无礼,据说还是中国人的要求,中国人希望和平移交政权,不要搞得不可收拾。
见诸人不敢无礼,路易十四心中稍安,他强自镇定地道:“你们如果敢反对自己的国王,那么你们就违反了对主的诺言(效忠国王)!”
“如果你们胆敢对国王不敬,你们将受到破门(被开除教籍)的惩罚!”一边的法国红衣主教雷蒙德·科克高声威胁道。
法国是个天主教气氛浓厚的国家,国内九成人信教,如果被开除教籍,无异说他们不是人。
叛军默不作声,但他们的火枪依旧举着,对准国王这边!
国王与红衣主教的气场强大,然而造反主谋卢福瓦伯爵深思熟虑,派来的军队多是勃艮第地区和巴黎地区的人,勃艮第地区的民众是天生反骨,他们造反的历史渊源流长,巴黎人则不信权威,牛气哄哄说这世界轮不到你作主,连国王无法将他们压服。
叛军也不敢造次,安东尼·哈里克森男爵上前想说什么,见是个男爵,路易十四轻蔑地一挥手道:“你没有资格与朕说话,让你的主子来!”
然后国王转身返回宫中,压根儿不拿他当一回事。
安东尼·哈里克森男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很想下令军队进攻,但终究不敢。
他让士兵们把凡尔赛宫团团围住,断绝其内外的交通。
“不要闲得无聊,挖起工事来!”把气撒在士兵们的身上,他让士兵们就在凡尔赛宫外面挖掘壕沟,把土堆成垒,这让路易十四看得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
王宫被围一天,宫里无水、有粮食但做不出面包,也没有肉食,供应紧张,气氛更加紧张!
让君臣们寄予厚望的勤王之师没有出现,听不到令人振奋的枪炮声,国王仿佛被遗忘在世间了。
第二天上午,叛军大队人马出现了,为首两人,一个是孔代亲王,另一个是卢福瓦伯爵,他们带来了大批的贵族与将领,前来“晋谒”国王陛下!
就在凡尔赛的镜厅,国王接见了他们。
即便在这样的时刻,所有的反叛分子都是彬彬有礼地向着国王行礼致敬。
看到这些先前的“忠臣良将”,路易十四冷笑地对孔代亲王道:“殿下,朕的衣袍还没干哪!”
国王的意思是指孔代亲王说话不算数,之前法国南部贵族造反,路易十四怀疑孔代亲王与他们里应外合,孔代亲王就在国王面前跪下,亲吻国王的衣袍,发誓道:“除非吾王无力控制法兰西,为了法兰西,吾才会出来收拾残局!否则,孔代家族离开法兰西,终身不得回国!”
孔代亲王嘿然道:“陛下,如今国家危在旦夕,您已经无力控制国家,为了法兰西,我才会出来收拾残局,以避免国家的不幸!”
这事扯起来没完没了,国王也不多说,转向另一侧,凛然的目光望向卢福瓦伯爵道:“伯爵,你说你死后会呆在炼狱多久呢?”
作为国王先前的宠臣,卢福瓦伯爵的效忠誓言肯定没少发,却全都违诺了,让路易十四把他恨s了。
要不是他治军无方,何至于法军打败仗!
如果没有他向凡尔赛宫发送假情报,说不定路易十四早就跑路了。
卢福瓦伯爵的脸皮甚厚,并不作声,只是作个手势,让精擅演讲的李奥纳上前说话。
于是他就把当前形势说了一通,强敌临境,强调只有国王退位,孔代亲王登基,与入侵者达成协议,则法兰西将得到和平,巴黎不受侵犯,否则,入侵者将会攻陷巴黎,血洗巴黎,让法兰西蒙羞受辱!
然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