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能所在的左翼将敌人放到三十米距离才开火,命中率极高,打得敌人一片倒下。
但敌人狂吼着,不顾牺牲地向前冲,很快地双方缠战一起。前面的用冷兵器进行攻击,后面则枪、弹齐上,枪声、弓弦声、爆炸声和喊声和惨叫声汇聚成战场的奏鸣曲。
麻杆打狼---两头怕!
感触于东南军的火力凶猛,特别是毒弹头---铅弹、达姆弹,如果当场死掉最好,否则,中弹者没作及时处置的话会发烧、流口水说呓语,要不截肢要不在痛苦中死掉。
想到这茬,奥斯曼人色厉内荏,凶猛扑来。
而东南军同样担心奥斯曼人的弯刀厉害,将他们一刀二段,砍落头颅,使得灵魂分离,那还得了!
死去的敌人才是好敌人,为了自家安全,还是将敌人给送下地狱为妥。
抱着同样的观念,两支军队狠狠地大肝快上,你来我往的,杀个痛痛快快,不亦乐乎。
……
直打到日暮途穷,太阳西斜,终究曲尽人散,两军停战,收兵回营。
打成一团乱麻,烟柱飘荡,尸积遍野。
年轻苏丹所在高台视线开阔,浩大的旷野仿佛尽收眼底。
他看到弥漫到半空的烟尘,天上的半落的骄阳生生被笼罩上一层阴霾,光晕朦胧。
又似带着血色,他看到战场一片狼藉,之前的激情的欢呼已经停息,留下了斑驳的残景,被推翻摔坏的车辆、倒在荒草间的木轮,插在尸首间的血迹斑斑的战旗,最惨的是遍地的尸首,痛苦呻吟的伤兵……
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战场形态,年轻苏丹的心中油然而生起阵阵的伤感。
战前在他面前走过去的好汉,有许多再也不能回来了!
双方军队的勇猛和狂热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为自己的勇士而骄傲,同时为那些异教徒的顽强而震惊。
他突然想起他听过的或者看过的什么书上写道:“世间除战败之外最惨烈的事,就是战胜。”
战胜、战败,还有打平手都是如此啊!
这一仗被奥斯曼人定为“战平”,双方不胜不败,因为奥斯曼人没能打下东南军阵地,但也没有丢失阵地。
当然,对于奥斯曼人来说这是自己脸上贴金之举,很快他们就会得到伤亡报告了,不消说,进攻拥有强大火力的敌人,奥斯曼人是亏大本的。
两军派出军使接洽,商量好各出不带兵器的民夫去打扫战场,捡回已方死伤者,对于伤者,不作屠戮。
对于属于属于哪方的物品,各自捡回,不可争执。
不约而同,两方的统治者都巡视伤兵营,以鼓励士气!
年轻苏丹看到的尽是血色,听到的是痛苦难熬的呻吟声,闻到的尽是血腥气。
他这是头一回见识,满满一营的伤兵在哀号惨叫,尤其是夜晚,点起的灯火光影摇动,阴森可怖,让他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说起来奥斯曼帝国的制度完善,他们讲卫生,军营里井井有条,他们已经清楚了肮脏是疾病的来源。
军中设置了医护单位,有医生和护士为伤员们疗诊,还有教士穿棱为伤员服务。
奥斯曼帝国的医学秉承于阿拉伯,有大医学家拉齐的代表作《曼苏尔医书》和《医学集成》、再有伊本西那所著的《医典》,都是那个愚昧年代的照世明灯,为人类探索疾病来源,清除疾病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公元10世纪的阿拉伯大医生扎哈拉维享有“外科医学之父”的赞誉,他的著作《》是一部文件柜其数十年医学知识和经验的著作,包括30篇的内容,涵盖了大量临床医学问题,他将外科治疗划分成几个部分:烧灼术、手术切口和放血疗法以及接骨术,现在的奥斯曼帝国也正是按照他的书籍去培养医生,他们使用烙铁给伤口消毒、切割伤员身体以取出铅弹,还有使用令人闻风丧胆的放血疗法,这一招在奥斯曼帝国与白皮中相当流行,平行空间里的美利坚首位大统领华盛顿就是因为生病被放血而死掉的。
尽管如此,有医冶好过没医冶,也有可能是医治会让不一定死掉的人挂掉,这很正常。
至于教士,他们给伤员们念经,安慰他们,提供精神力量,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更多的伤员会死掉,不必伤心,他们回到了神的怀抱中……
年轻苏丹的脸色苍白,到达伤兵中间,感谢他们为神而战、为他而战、为国而战,鼓励他们好好养伤
在一处营帐前,他发现一群士兵与医护人员在对峙。
问起来,原来士兵们要求医护人员给他们的兄弟上金疮药!
是的,还是汉语读音“金疮药”,念起来是怪声怪调,但词义无误。
医护人员说那个伤兵的级别不够,轮不到给他上金疮药,那是给长官们准备的。
“他救了我们三个人的性命!你们不能这样!”
士兵们与医护人员争论着,原因是那个伤员功大,他在敌人的霰弹打来时及时用盾牌遮挡,救了三个士兵,而自己却因盾牌破碎而受伤,送到伤兵营中,做了手术,取出铅弹后流血不止!
士兵们要求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要求上金疮药,遂与医护人员发生争执。
年轻苏丹干预了这件事情,质问医护人员为什么不用金疮药?!
医士支支唔唔地道:“金疮药是从那边进口的,数量有限!”
“那边?”年轻苏丹一时间没醒悟过来,问多一次,顺着医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