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我听到古弈在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只要喝了圣泉里的水,我们就是一个人了,我会背着你出去……这里马上就要塌陷了……跟我来吧……
古弈一直翻来覆去的重复着那几句话,我知道此时的古弈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古弈了,除了那具瑟瑟发抖的身体外。
我没敢贸然过去,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知道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沉着冷静,善于随机应变。即便明白古弈还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凭着我现在的体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目送了。
古弈嘴里重复多的就是“圣泉里的水”几个字,我不知道她所指的圣泉水是什么液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的黑水,一想到那些和福尔马林差不多的液体,我就禁不住一个机灵,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般。
为了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到古弈,我就近选择了一根石柱,没敢抬起脚,一路划着水向那根石柱走了过去,水声被我压制的很低,直到我成功的接近石柱。
我发现石柱上面雕刻着许多图案,可能是因为年久的原因,那些图案早已被潮气侵蚀的差不多了,一层层的剥落,最后只剩下浅浅的刻痕,不过,我还是通过那些刻痕认出了图案,毕竟龙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自称龙的传人恋龙都不认识,那就太逆祖了,石柱上刻画的是一条蜿蜒而上的龙,龙头已经没入了水面下,龙尾巴高高的扬起直达密室顶部,呈吸水之势,一圈圈缠绕在石柱上,如果仔细看,这样的石柱到处都是。
很可能是我刚才的注意力不在石柱子上,现在临近了才看的清清楚楚,石柱有一人合抱粗细,此时我有些担心暴露出身体,只好偷偷的收了收乱糟糟的衣服,然而侧过身体靠着石柱,把手电光压制在石柱子上,这么大的动静我就不信古弈她会发现不了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无视,但我知道越是这样,处境对我们越是不利。
好几分钟过去了,古弈还在念念叨叨,像个神婆一样,声音不减反而精神了几分,仔细听去感觉古弈的精神头足了很多,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古弈在干什么了。
对着一口棺材念念叨叨,除了和尸体说话还能干什么,也怪我聪明了十几年,糊涂了一时,我操,古弈她在唤醒棺材里的尸体,亏我还以为古弈暂时安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会,好攒足了力气抗着她跑路。
现在想起来,这完全不亚于自掘坟墓,鬼知道那具尸体被成功唤醒后,会不会向我扑过来动手动脚。如此一来,我应该尽早把那具尸体解决掉,棺材里的尸体才是影响古弈的源头,她在和我抢女人,日的。
干他娘的,动手!我感觉了一下手中来自伞*兵刀的分量,正要抬腿,忽然听到古弈那边传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哗啦……只是一声,我的心就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哗啦……紧接着又是一声,这似乎是铁链被强烈抖动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响,但很剧烈,听的很真实,那是沉睡了几千年的重金属,已经不甘心在昏睡才发出的声音,带着厚重的质朴,带着嘹亮的警示。
妈的,又是铁链,我貌似对铁链有着深深的忌惮,还清楚的记得幻境中那没有人性的一幕,那个能上蹿下跳的女人,现在,我他妈该怎么做?
古弈已经不容的古弈了,她的心智应该已经被别的东西取代了,这他娘的也不是借尸还魂,而是白白的利用,如果我猜的不错,苏醒后的尸体第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古弈,过河拆桥,也就是说此时的古弈,比我危险无数倍。
日的,老子应该抢在铁链没有被撕裂前拼一把,看看那尸体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让古弈不顾一切,难道比我帅?
也就在此时,我心生歹念,凭着抢不到古弈死不瞑目的决心,将手电含在嘴里,一个箭步跨出石柱的范围,对着古弈的后背冲了出去,一米,两米,三米……黑色的棺材就在五六米的地方,只差一步了。
我出现在古弈身后的刹那,古弈猛然回头也看向了我,没等她再有其他的反应,那细溜溜的腰身被我来了个拦腰熊抱。
古弈没有挣扎,湿漉漉的身体顺着我倒了过来,幅度很大,几乎等同于昏死过去了,被黑水浸泡过的身体像块冰,又沉又丑又凉。
石棺看着很普通,高度还没到我胸口的位置呢,所以我揽住古弈后马上抬起右手,看都没看棺材里面的东西,直接就捅刺了下去,只要对方还没有挣脱铁链,我这一刀就不会刺空,只要沾着边结果肯定就是刺穿,然后再用伞*兵自带的锯齿切断尸体体内的筋骨,如果出手顺利,我不建议多费点力气多锯几下,然后握着刀柄在拧上720度,能轻易挥断5毫米的铁丝,刺透3毫米的铁板,何况是一具尸体呢,僵尸也好,人也罢,都是以肉身为载体的,所以一旦肉身被破坏了,再凶煞的僵尸也休想溅个浪花。
嘎吱……伞*兵刀连带着我的手,一起没入了一堆烂肉之下,那一刀连骨头都被刺穿了,一招得手我就想着多来几下,随卯足力气斜向把刀抽出来,伴随着骨头被切断的咔嚓声,我抡圆了胳膊准备再补几刀,但扭头的瞬间看着石棺内几乎面对面的尸体脸部,愣是胳膊没敢落下。
黑黢黢的石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白色的人脸,之前那刀正好毁掉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带着一个血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瞅着我,饶是我和它有夺妻之恨,此时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