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睛不曾睁开,“给我烧点热水。”
“你等等,我去拣点干柴来。”
施醉卿点了点头,眼睫上一滴汗水进了眼中,辛酸辛酸的,让她半天睁不开眼,也疼得没力气睁开,她喘气的时候,都不敢太过用力。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肝儿疼……
施醉卿笑了一声,她平躺在山洞里的树叶堆上,耳中突然听到了不村长的声音,她猛然从树叶堆上坐起,便清楚听到洞外陆南依惊叫了一声。
施醉卿起身,撑着洞壁走出了山洞,正看见山洞之外,宗政阙负手而立的身影。
而山洞早已被宗政阙所带的人马包围。
宗政阙看见施醉卿,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他不是吃惊施醉卿会在山洞里,只是吃惊,陆南依竟然会喝施醉卿在一起。
施醉卿一步一步,沉着步子走到了宗政阙身前,“想不到竟然能劳怀宁王大驾,亲自来寻找本督。”
“督主身份尊贵,自然要本王亲自前来才够诚意。”,怀宁王大笑,五指成锋利的抓施醉卿的肩膀抓去,施醉卿往后一躲,身子沉重地摔在了一块大石下。
“宗政阙,你干什么——”,陆南依蹲下,“施醉卿,你没事吧?”
施醉卿靠在石壁上,笑了几声。
“你还笑得出来。”,陆南依眉眼中满是真诚的担忧。
宗政阙让身边属下将陆南依押开,他在施醉卿面前蹲下,手中的短刀在施醉卿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都说大夏九千岁最是喜欢剥人皮挑人筋,这看着别人别剥皮的感觉想必是极痛快的,不知被人剥皮抽筋是什么滋味?督主,本王今日便让你尝尝,如何?”
施醉卿抬起手臂,弹开了那刀锋,懒懒的看着宗政阙,没有一点的惧意,“怀宁王,我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不要用死来吓唬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
“督主说话果然是风趣。”,宗政阙朗朗大笑,“只可惜了督主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葬送了督主的大好前途。”
若不是施醉卿三番两次的阻碍,戒贤早就死在大漠了。
“本督的前途摆在那儿,怎么会断送了?王爷看错了罢?”,施醉卿在气势上一点不输人,笑容更是灿烂无比,她慵懒的神色姿态,仿若眼前的不是敌人,而是相知相交的朋友。
“督主好气魄。”,宗政阙陡然捏住了施醉卿的下巴,施醉卿极其讨厌被陌生人碰触,神色厌恶地扭了扭脸,甩了了宗政阙的手,宗政阙不怒反笑,“施醉卿,你不怕死么?”
“怎么办,我很怕死,王爷你要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吗?”,施醉卿讽刺一笑,“王爷连出家人都不放过,想必更不会放过我这个大恶人了。”
施醉卿无所谓又轻佻的态度激怒宗政阙,他阴沉着脸扯住施醉卿的衣襟,让她提到了自己眼前,“施醉卿,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施醉卿笑笑,反而将自己的脸凑近了宗政阙,“本督身在殷城早已传开,若是在殷城出了事,王爷对大夏国只怕是不好交代吧?”
到时大夏来敦商搀和一脚的理由,可就比别人名正言顺,毕竟她施醉卿就算再十恶不赦,到底还是个皇帝亲封的九千岁,爵位摆在那儿,入了史册,谁敢轻易将她的死亡一笔带过?
“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死在本王的手中,本王会让你死得连灰都不剩。”,宗政阙阴笑。
“若要人不知,除非寂寞为,王爷若真有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段,不会连一个和尚都杀不了。”,施醉卿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施醉卿,你——”,宗政阙被施醉卿踩到痛脚,脸色铁青,似要将施醉卿挫骨扬灰,“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
今日的挫败已经在宗政阙的心中积累起前所未有的阴暗,他急切的想要鲜血来肯定自己不是一个失败者,而施醉卿的频频挑衅无疑是火上浇油。
“好,我先拔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说——”
“恼羞成怒了?”,施醉卿笑,眸中却突然有淬毒般的光芒一闪,稍纵即逝,让人看不明白,更难以看明白。
宗政阙掐住施醉卿的下巴,他手上是冷兵器磨出的老茧,又硬又粗,很是硌人,刺得施醉卿皮肤泛起了疙瘩来,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扭了扭脸,没扭开。
短刀的刀锋射出冰冷无情的光芒,宗政阙冷笑地将短刀刺向了施醉卿的舌头,却不设防手背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钝痛。
“唔……”
“哐当——”,短刀落在地上,激起了众人的侧目。
一阵沉沉的钝痛,宗政阙神色痛苦地捏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上似被虫蚁咬过,让人难以忽略那刺疼,然而他仔细查看,却根本没在自己的手背上看见任何伤口。
一只乳白色的小虫子扭动着软软的身躯,从施醉卿的衣襟爬了进去,宗政阙知道定是那小畜生暗算了他,愤怒伸手去抓那只小虫。
施醉卿舔着嘴角,笑了一下。
“嘶嘶……”,总政去的手还没碰到施醉卿的衣襟,她的衣裳突然开始发生变化,仿若有生命的毒蛇,吐着蛇信子攀上了宗政阙的手腕,如闪电般将宗政阙的双手拢在一起,捆绑收紧。
宗政阙用力地挣扎,但他越动,那紫色的细丝便拧得更紧,将他的手腕掐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丝来,怎么都挣不断。
“该死,这是什么——”,宗政阙满眼血光,此刻若不是双手被缚住,只怕他已经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