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曲尧泽不能插手,但周繁木这一世决定跟曲尧泽在一起,便打算一辈子都宠着疼着曲尧泽。如今反倒要曲尧泽来为他操心,他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
曲大哥担忧道:“毕竟是阿尧亲自动手,如果周回找机会报复阿尧怎么办?”
周繁木神色一凛,紧了紧手臂,将曲尧泽更紧地圈在怀里,道:“我不会给周回可乘之机。”
曲尧泽也道:“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军校,里面管理严格,外人进不去的。”
但如果周回有心要找曲尧泽,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周繁木一直在盯着周回,又是关系到曲尧泽的安全,周繁木肯定不会放松警惕。
去军校这个事提醒了曲大哥,他盯着曲尧泽的胳膊,蹙眉道:“过几天就要考试,你现在受伤了,怎么考?”
曲尧泽怔了怔,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周繁木叹气,对曲大哥道:“这个事我会安排。”
曲大哥跟他对视一眼,便明白了他意思,点头道:“也行。”
既然曲尧泽一心想进军校,如今不能通过正常方式进去,总得想其他办法。其实只要曲家一句话,曲尧泽便能如愿以偿,但这几年曲家一直韬光养晦,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不方便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让周繁木去办最合适不过。
曲尧泽自然能猜到他们的意思,他犹豫了下,到底没说什么。
而曲大哥问清楚了蒋梅的事,又见曲尧泽脸色还虚弱,便站起来道:“阿尧你好好休息吧!马上就到订婚的日子,你得在家养伤。”
曲尧泽应了好,周繁木把曲大哥送至大门口,回来见曲尧泽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清澈程亮,巴巴地望着他走近。
周繁木暗暗叹息,有些想笑,面上却没有表情,走过去抱起对方。
曲尧泽搂住他脖子,喊他:“木哥……”
周繁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有理他。
曲尧泽主动亲他下巴:“我知道错了。”
周繁木还是没说话,直到把他抱回卧房,将他扔到床上,这才俯身盯住他:“错在哪里?”
曲尧泽受伤的是右手,为了避免被碰到,他只能举着那只手,回视周繁木:“不应该对付蒋梅。”他顿了下,收回目光,轻声道:“木哥是不是觉得我心计太深……”
周繁木闻言,一巴掌重重落在他屁股上:“你觉得我在跟你计较这个?”
曲尧泽没躲他,等他停下动作,泪眼汪汪地望他:“我知道木哥是心疼我,我下次再不敢冒险了。”
他认错态度实在太好,周繁木一肚子脾气没处发,只好瞪他:“就怕你下次又忘了。”
曲尧泽爬起来,跪坐在床头,用手扯他衣袖:“不会的。”
而他另一只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垂在腰际,看上去不知多可怜。周繁木心下喟叹,这坏东西,学会在他面前示弱了,之前还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跟他说话,向他撒娇。他倒并不是不喜欢对方这种变化,内心里甚至还有些享受这傻小子的讨好,可这次他一定要对方得到教训才好,否则下一次这傻东西又不知轻重,到时候心疼的是他。
于是周繁木故意沉下脸,道:“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曲尧泽的眼神果然暗了暗,怔怔地盯住他。
瞧见他这个样子,周繁木又舍不得了,把他抱到腿上,与他额头相抵:“傻子,你有这个心计,我反而高兴,这样你就不会被人欺负。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拿自己做诱饵,让自己受伤,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曲尧泽蹭他脸颊,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事情看起来更真实一点。”
他当时是想悄悄把蒋梅控制起来,这样别人就看不出这个事的破绽。但周父要把蒋梅带走,而周繁木没有反对,他也就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并不是害怕周父,而是他猜到周繁木定然有另外的打算。
周繁木搂紧他:“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让我来处理,你不要参与。”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他们周家的恩怨,他并不愿意把曲尧泽牵扯进来。
曲尧泽抿着唇角,没有回答他。
周繁木箍紧他的腰,眯起眼睛:“不听话?”
曲尧泽半晌,才低低嗯一声:“他们不伤害你,我就不主动出手。”
周繁木哭笑不得,感动于他的心意,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另一方面,他也放下心来,因为他知晓曲尧泽的性子,既然是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他把曲尧泽放到床上,自己躺到曲尧泽身侧,再把人抱到身上,避开对方的伤处。曲尧泽也就乖乖地趴在他胸口,他随意拨弄曲尧泽的头发,轻轻叹气:“你为了逼真,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幸好你还知道分寸,没有伤到骨头。”
曲尧泽把脑袋彻底埋进他肩窝里,没吭声,显然想避开这个话题。
这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周繁木,周繁木笑起来,不再打扰他,轻轻拍抚他后背,让他休息:“乖,睡吧。”
曲尧泽听话地闭了眼睛。
但在他快要睡着时,周繁木忽然低声开口道:“阿尧,你说之前一直梦见蒋梅和周回绑架我,是不是真的?”
曲尧泽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周繁木眸光变得深邃,柔声问他:“那是不是还梦见了其他事?”
曲尧泽却没声音了,只剩下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际。
周繁木笑了笑,倒并不执着于问清楚答案。他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