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大拨的人听到动静赶过来。.:。
云罗看不到杨泽的表情,她的目光顺着抵在她下巴处的匕首尾端延伸到顶端,看到握着匕首的手指微颤。
难道是自己眼‘花’吗?
云罗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杨泽是害怕吗?
一定是的,如今的他如同困兽一般,被齐大人和唐韶两人联手‘逼’入绝境,无路可逃。
他做着困兽之斗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明白在劫难逃。
片刻间,许太太领着姚妈妈等一众身圆膀子粗的奴仆赶在现场。
看到杨泽用匕首抵着云罗,许太太吓得浑身发软,裙子里的两条‘腿’忍不住打颤。
那匕首寒光闪闪,一看就是极锋利的,恐怕稍稍用力就能让云罗血溅当场。
“你……你……”许太太的牙齿上下打战,幸好腰里传来一股助力,那是姚妈妈搀扶着她,虽然也是颤颤抖抖,可凭空给她添了许多勇气,“你快束手就擒,莫要伤及无辜。”∫,m.许太太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勉力稳住了心神。
身后的奴仆哪有见过这种架势,一开始都‘乱’了心神,幸好许太太发话说了句义正言辞的话,才镇住了众人,有几个胆子大的仆‘妇’,得了姚妈妈的眼神示意,开始缩着步子悄悄地往前试探。
“都停在那儿,不许再往前,要不然……”杨泽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不由声嘶力竭地阻止他们。
那些仆‘妇’的脚步就这样停住了。
大家左右为难地对视。都不知所措。
“太太……太太……”云罗的嗓子都哑了,勉强地朝许太太伸出手求救。
许太太的眼底闪过许许多多的犹豫、恐惧,不等她回应,外院的护院就赶到了。
足足有十一二人,有的是新央县衙的差役,此次跟着许知县、沈莳之来苏州公干的;有几人是许府里留下的看守宅院的人,年轻力壮;还有既然是府的赶车套马、做粗活的下人,颇有几分蛮力。
这么多人听到后院的动静,以最快的速度涌进了后院。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有些傻眼。
许大人、云大人都不在府里。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许太太身上。
“你们……你们。快救人……”被这些突然涌进来的护院挡在身后的许太太声音凄厉,在云罗哀求的目光中下了指令。
护院们杂‘乱’无章地往杨泽那个方向围过去,杨泽将手里的匕首又往云罗的脖子里挪了些许,跟在许太太身后有些胆子小的奴仆吓得尖叫出声。
那些护院们投鼠忌器般地左顾右盼。谁也不敢再往前。
云罗眼看着如此的情景。感觉到颈间越发冰凉的锋利。慌‘乱’中不由在心底默念唐韶的名字——
他说过会保护自己的。
相信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浑然没有意识到许府离卫所距离很远。
可世事偏偏如此凑巧,云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祈祷被菩萨听见了,就在下一刻。就有许多的黑衣人从许府高耸的围墙上跃进来,一眨眼的功夫,把围住了杨泽。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行动迅疾,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走起路来踮着脚尖,比猫还轻。这些人显然不是前面出现的许府护院那帮普通人,
杨泽显然被眼前的这番变故震住了。
这些人怎么会出现的?
好像是从地缝里冒出来一番,一下子就塞满了整个眼眶。
“杨泽,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跑到‘女’眷居住的后院劫持一个弱‘女’子,你***还算是个好汉吗?”一声虎啸在黑衣人中的最中间发出。
云罗这才看清楚,原来说话之人是人高马大的郑健。
杨泽一脸愕然,眸中一闪而逝的恐惧,可旋即就‘阴’恻恻地笑开:“弱‘女’子?这个弱‘女’子可是价值连城啊,别的不说,换我一条‘性’命肯定是没问题……”
郑健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闪过嘲‘弄’:“呸,凭你这样的过街老鼠,你有什么样的资格留一条‘性’命?凭我们这些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拿下。”
郑健说得斩钉截铁。
可杨泽却是毫不畏惧地回敬道:“可在你们把我拿下的这个瞬间,却可以割破云小姐的喉咙,你若不怕唐大人雷霆震怒,就尽管试试好了……”说着,似乎为了印证他所言非虚,特意又把匕首往云罗的脖子里紧了紧。
郑健随着他的动作,呼吸都差点停掉——
这个杨泽,太‘阴’险了。
郑健捏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杨泽哈哈大笑,满脸兴奋。
见此情况的云罗艰涩地闭上了眼睛,心底明白,杨泽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自己成了唐韶最大的软肋。
杨泽清楚,郑健清楚,唐韶更清楚。
云罗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唐韶的负累,成为他缉拿案犯的绊脚石。
“郑大人,你别听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情绪催生,云罗突然生出勇气,朝着郑健嘶喊,眼角却沁出了泪水。
“别说话,要不然……”杨泽没想到云罗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由气急败坏地用匕首威‘逼’她,拉扯间,云罗感觉到颈脖处一阵刺痛,匕首上染了鲜红的血。
这是自己的血吗?
云罗通体冰凉,手脚发软,感觉快要晕厥过去。
受伤了吗?自己受伤了吗?
云罗忍不住瑟瑟发抖。
郑健显然也发现云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