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内,叶无双听罢慕萱的转述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华鼎师兄能否赶回来参加典礼。新月这丫头去了白沙窟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平白叫人担心。”
慕萱道:“必是见了她师父后欢喜的忘了。说起来,华鼎师兄未必知道我们即将成亲之事,现在通知怕也来不及了。”
白沙窟在神州大陆西北沙漠深处,距昆仑天胥山很有一段距离。由于地处偏僻,更兼那里贫瘠,白沙窟并没有远程传送阵。御剑的话,五日内肯定来不了。
叶无双思忖道:“思及当时,华鼎师兄想必已经看出了你我的情意,于情于理都该知会他一声。这样吧,我来发传讯符,邀请华鼎师兄和扶风前辈同来,也算是我们的心意了。”
慕萱依他所说,两人这边刚商议妥当,宁清院又来了传事弟子,说玄同真君有请两位真君前去议事。
慕萱和叶无双无奈地对看一眼,叶无双笑道:“师父这边可必须得去了,若敷衍了他我们良心怎安。”玄同真君一直热心地为他们二人张罗关于成婚的各种大小事情,慕萱和叶无双都感激在心过意不去。
到了玄同洞府,玄同真君笑吟吟道:“该忙活的事儿我都备好了,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问成亲之后的住处问题。萱儿,你觉得是你搬进无双的洞府好,还是想要另辟一处新洞府?”
慕萱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按理,我既与师兄结为夫妻,便该同住一处。可我实在舍不下宁清院,师伯您看……”
玄同真君很意外,笑道:“你的意思呢?成亲之后还分居两处大大的不妥。你们两人又各有洞府……无双,你可愿搬进宁清院去?只是这样一来,传出去的话不大好听啊。”
叶无双摆手道:“不过是个住的地方,师父怎么连这等小事也要纠结——自然是萱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了!至于别人怎么说,由他们去吧。修道之人岂能因几句闲话就必须遵循那些可笑的凡人礼节?”
玄同真君担忧的是若叶无双住进宁清院,不明所以的人可能会误会他“入赘”了。修仙界中的婚姻虽不如凡俗界那般男尊女卑过于鲜明,可这样的名声毕竟不好听。叶无双向来洒脱不羁惯了。自然不把这些看在眼里。
玄同真君白了他一眼。不满道:“臭小子!还没娶媳妇呢就已经忘了师父了!亲事已迫在眉睫,你还事事不挂心,早知道如此我才不管你。看你拜堂时怎么办。”
叶无双笑道:“师父心疼徒儿,徒儿怎么不知?您老人家辛苦了,我和萱儿就等着过几天给您行大礼磕头呢。”
玄同真君这才转嗔为喜,也不计较叶无双方才的失言。意气昂扬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跟天韵商量过了,将宁清院的正厅布置为礼堂。待你们在结婴大典上拜过三清后便回来与本门师长们行礼,也算告慰了炎灵师弟的在天之灵。”
他们三个人,两个小的是第一次成亲,且毫无相关经验借鉴;一个老的也一辈子独身。连筹备亲事都是第一次做。为了妥当,玄同真君拉住因不耐烦而好几次欲溜的两个不争气的小的,把细节等再三确认。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才放人。
结果还没等他们把众多繁杂琐事一一确定,太极殿那边又来了人。说是前掌门华鼎真君回来了,邀请众太上长老齐至太极殿。
慕萱喜道:“华鼎真君?是华鼎师兄,他结婴成功了!”当年他们离开白沙窟时,华鼎真人就已经到了结丹圆满,结婴本是顺理成章之事。
叶无双也笑道:“原来是我们多虑了,以天韵师兄的缜密心思,我们早该想到他不会遗忘了华鼎师兄,果然回来的及时。”
二人借这个好时机便拥着玄同真君一起去了太极殿。除了走不开的太上长老,圣门余下的十多位元婴修士都已经来到了太极殿,正在陪着华鼎真君说话。几十年未见,难免一阵唏嘘。
须臾之后,无厌真君和烈阳真君也到了,天韵真人笑道:“好了,众位师伯师叔已至,华鼎师兄可以开始了。”
华鼎真君离开座位,行至大殿中央,神情凝重地扫了一遍在座的众位,然后忽的撩起下摆笔直地跪下了。
众元婴修士面面相觑,还有几个看了看无厌真君和烈阳真君的反应。两位老祖宗没发话,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太极殿一时陷入了沉默。
无厌真君抬眼扫了华鼎一眼,慢悠悠道:“华鼎因何事跪于大殿?”
华鼎真君伏在地上叩了个头,沉稳答道:“为数十年前不辞而别来请罪,为不声不响抛下整个门派而请罪,为数十年音讯全无、惹诸位师长担忧牵挂而请罪!”
无厌真君从主位上站起来,看着华鼎真君不言不语。慕萱有些着急,想开口为华鼎真君求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碰到叶无双的眼神,下一瞬便收到了神识传音:“萱儿稍安勿躁,无厌师伯不会过于苛责华鼎师兄的。此事毕竟是华鼎师兄做错在先,他理应给门派一个交代。”
慕萱沉吟片刻,果见无厌真君一步步踱下高台,走到华鼎真君身边停下。
他叹了口气,伸手托起华鼎真君的胳膊,道:“你确实有罪,但罪不在你说的以上三点。”
华鼎真君惊讶抬头,道:“还请师伯明示。”
无厌真君将他扶起,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沉静道:“你的苦衷我已经听静舒和惠清说过了。你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