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村。--
在穿村而过的一条水泥路边上,停着一辆有点儿风尘朴朴的劳斯莱斯,上地里干活儿路过的农民看到这辆过于宽大的轿车都觉得新鲜。
“哎,哥哥,这啥车,‘挺’高级的样子。”
“谁知道,电视上见过一回,好像结婚啥的都用这个接新娘子。”
“咱村有要结婚的吗?”
“没吧,你家二小子不是刚结过?”
“喝喜酒你还去了咋这就忘了?”
“呵呵,那天刚坐下就被老三家小子灌了几杯,醒过来就第二天了。”
“瞅瞅你,没酒量跟小年青拼个什么劲儿!”
两个农民闲聊着路过,如果他们看到旁边黄二狗小饭馆里的风景,相信不仅会好奇,还会流鼻血也说不定。
三个‘女’人穿着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的服饰像三朵怒放的鲜‘花’一样绽放在这个满是尘土有点儿脏兮兮油乎乎的乡下小饭馆里,让老板头一回觉得有点儿手足无措,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擦酒杯,但是眼睛时不时的瞟过去看,已经有泛绿光的倾向。
炒菜师傅今天也格外的卖力,大勺掂的呯呯响,上完菜以后,倚在通往后厨的‘门’帘子边,盯着外面,下面的大短‘裤’里已经鼓起高高的一块。
饭馆很小,挤进六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平时通常在天热的时候里面是没人坐的,大都在路边支个桌子,喝点儿小酒,吹个牛,大半天也就过去了,今天这些人也是真有些奇怪,穿的这么漂亮,男的帅气,‘女’的靓丽,却甘愿窝在里面吃饭。
“妈妈,”朴智慧有点儿受不了那两个男人过于直接的注目礼,红着脸竭力想把‘腿’下的风光遮挡起来,却总感觉男人的目光就像安了tòu_shì_jìng一样穿过她的衣服把她全身上下看了一个彻底,不由得小声向妈妈求助。
李恩淑也很是不自在,脸从一下车就粉红着,对于这样的服饰她也是头一次穿,但是在‘女’儿面前又不好表示出来,那个别扭的滋味让她也格外难受。(
邵乐端着饭碗坐在长条方桌对面,正好挡住了来自厨房那个方向的目光,他挟了一块‘肉’放在自己碗里,扒了两口饭,凑近她俩的脸旁,把她俩的头朝中间靠了一下,小声地说,“别说话,这儿离边境很近,让他们知道你们是朝鲜人会引来警察的。”
感受到男人的鼻息喷在脸上,母‘女’两人的耳朵都红了,心里砰砰‘乱’跳,身体的反应却是下意识向后躲,不过在听到邵乐的话以后,却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当下闭嘴埋头吃饭,只是脸还是热的,心跳也不太稳。
大雷刚刚动过手术,脸上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饭量也不像往常那样无底‘洞’一般,不过银珠倒是很耐心,她像个贤妻良母一样用勺子盛起米粥,吹凉了以后代替大雷不方便的右手喂他。
涂强对此似乎完全无感,好像还有点儿庆幸终于让这个可怕的‘女’人远离自己。
邵乐的心也稍微放松下来,不过随即有些担忧,大雷急需休息,其他几个人也都倦容明显,至少也要休整一到两天,而且那辆车——实在是太显眼了。
“哐啷——”
饭馆那被油污滞住的‘门’被猛地推开,吓了邵乐一跳。
一个墩实的汉子带着酒臭和汗味儿推‘门’进来,光头,头皮上还隐约能看到‘花’白的头发茬儿,看来是自己刮的,刮的不好,有的地方还有刀痕和刚愈合的疤。
“二狗!来十斤高粱酒!”他高声叫着,声音震的屋里嗡嗡直响,对那三个‘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女’人视而不见,晃着手里那个白‘色’酒‘精’桶,在有点儿狭小的过道里穿行。
“咔嚓——”邵乐只看了他一眼就不自觉地把手里的筷子掐断了。
李恩淑母‘女’马上从刚才羞怯的表情转为有些惊慌,她们喜欢看到他平和中带着微笑的样子,让她们很安心,但是当他神情严肃的时候,通常都是有麻烦的时候,而这两个饱受惊扰的人此刻只可以用风声鹤唳来形容,邵乐的脸就是风向标,不知不觉间,邵乐的笑就是她们治愈自己最好的良‘药’。
“虎哥,才不到一个礼拜就喝完了,你这酒量见长啊!”老板从刚才狼的状态转变为人形,看到来人也不敢把不满表‘露’出来,甚至还挤出笑脸,‘露’出黄黄的板牙。
“那点儿酒够喝几天的,”虎哥不在乎地撇嘴,“不是我说你二狗,你这酒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原来那多够劲儿!现在的跟水一样,我说你是不是掺水掺太多了,差不多行了,小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儿!”
“哎哟我的虎哥,您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二狗急赤白脸的解释,“现在的酒是真的就不错啦,别说这五块钱一斤的散酒,就是几百块钱的玩意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味儿,好不到哪儿去!”
“唉,真几巴没劲!什么狗日的世道!”虎哥嘀咕,声音没见小多少。
邵乐把断了的方便筷子扔到一边,又换了一双,正要继续吃饭,忽然看到李恩淑母‘女’不安地看他,就放下筷子,伸手在她俩手背上轻轻拍拍,用微笑的脸看着她们,示意她们安心,没什么事。
母‘女’二人镇定下来。
“好了,虎哥,给你,”饭馆老板把酒桶递给虎哥。
虎哥从‘裤’兜里掏出一百块,“给你,不用找了,过几天喝完我再来。”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