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35分。
老兵酒吧。
邵乐端着一个啤酒杯,旁边已经放了几个啤酒瓶。
“呃”邵乐把酒一饮而尽,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马的,真爽!老兵!再来一瓶!”
一个白胖子笑眯眯地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咚”地放到邵乐面前,“你小子,手上的伤还没好就喝这么多?”
“没事儿,”邵乐满不在乎地说,“这他马算什么!当初头上缠纱布还跟战友拼高粱酒拼了两瓶哪!睡一觉起来照样生龙活虎!”
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数不清的军装、战友的照片、钢盔、军用水壶挂在上面,邵乐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陷入了回忆。
“小莲,你是知道我的,要能力有能力,要才华有才华,现在就差有个领导赏识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找我来干嘛?”
“哎呀,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女儿好嘛,你也不想让她过苦日子吧?”
“班庆辰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托了关系,法院会把女儿判给你?”
“别这么说嘛,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啊!”
“你……好!多少钱?先说好,你别狮子大开口!”
“钱嘛,倒不用多,也就十万块吧,就是”
“就是什么?”
“那个~你得帮帮忙,陪领导吃顿饭!”
“啪!”耳光的声音。
“你个王八蛋!为了升迁你让我去陪酒?你还是不是人!”
“哎呀,阿莲,别发脾气嘛,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女儿嘛,过不了这一关,我就要流落街头了,到时候女儿得多惨啊……”
邵乐实在听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看了看离吧台不远的半开放隔间,一个三十多梳着偏分,油头粉面的老白脸口若悬河地白话着。
“马的,老兵!这货是个谁啊?”邵乐低声用下巴点点他问吧台里的胖子。
老兵看了看那边,脸上掩饰不住的鄙视,“那小子啊,以前是炎知省军区的小参谋,投机钻营玩儿大了,被踢出军队以后在一个进出口公司当业务员,看那德行就知道是个不招人待见的玩意儿!马的,自己不往好道儿走,还想把老婆也往邪道儿领,跟他离婚了还拿七岁的女儿当筹码要挟孩子她妈要钱,今天居然还让人家去陪酒,不定又憋什么坏呢,真他马给当兵的丢人!”
邵乐数出三张百元大钞往吧台上一拍,“对不住啦老兵,今儿我气不顺,你多担待!”
说完单手搂着面前的五六个酒瓶,大步流星走到那小子的隔间,“哗啦啦~”
一堆酒瓶放在桌上。
“哎,你什么意思?赶紧拿开!”
班庆辰瞪眼训斥着邵乐。
邵乐没说话,瞅瞅他,看看桌上有一瓶开瓶没怎么喝的啤酒,提起来,“咚咚咚~”倒在班庆辰的头上。
“哎我说你这人有毛病是怎么地?”班庆辰跳起来,拿着纸巾胡乱擦着,“没素质的东西!老板!你干什么吃的?看看你都让些什么”
“砰”
邵乐抄起一个瓶子正磕在他头上,碎片飞溅。
班庆辰被砸蒙了,血从头发间流了出来。
“你个杂种日的,”邵乐骂道,“跪下!”
“砰”
又一瓶子砸在他头上,班庆辰晃晃悠悠坐到地上。
“跪下!”
班庆辰四处看了看,没谁打算帮他,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委屈”地双膝跪地。
老兵在吧台里哈了一口气,仔细擦着酒杯,小心放回架子上,又拿起一个杯子,继续擦着,就像什么都没看到。
“没长心的东西!亏你还穿过一身军装!你还有没有点儿廉耻?啊?你有没有挖出你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啊?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砰”
又一个酒瓶砸在班庆辰头上。
“别~别打了,兄弟,兄弟,我错了,别打了,饶我一命,求你了!”
“砰”
又一个酒瓶。
“滚!你个废物!今后别他马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你一次!!”
班庆辰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走。
“砰@!”
又是一个酒瓶子砸在他头上。
“给我爬出去!你个狗日的!”
“好”
“砸的好!麻痹的早想杆他了!吃软饭的东西!”
……
看着班庆辰像狗一样四肢着地爬着出去,震耳欲聋的喊叫从酒吧里其他地方传出来。
在众人的一片嘘声中,班庆辰爬出门去踉跄着站起来跑掉了。
邵乐斜眼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吓傻的女人索莲。
“没长眼睛的东西!活该!”邵乐恶毒地说了一句,扭头走到吧台边坐下。
后边传来抽泣的声音。
“再来一瓶!”
“别喝啦兄弟,对伤口不好,”老兵劝,“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得去见老板吗?”
“马的,对哦,差点儿误事儿。”
“你小子手还真黑,也不怕出人命?”
“切!老子才不傻呢,只要控制好速度和力量,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最多震一下,想当初老兵没少拿这手儿吓唬我们。”
“呵呵……马的,你们这帮牲口!幸亏当年老子考核没及格,不然不定遭多少罪呢!”
“好咧!走啦!真他马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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