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之时,沐楚琰才幽幽睡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揉着略微发酸的肩膀进了房间。
刚坐下来,箐竹就有些着急的冲了进来,小脸上写满了犹豫。
沐楚琰笑着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箐竹纠结的看了一眼沐楚琰,咬咬牙还是把今日下午发生的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吐露出来。
沐楚琰越听脸色越沉,这就是她管闲事招惹回来的麻烦,尤其箐竹还说自己居然还抓了那混蛋的手,她心情就更差了,看着完好的那只手,眼神是无比的嫌恶。
“这事不怪你,你赶紧去给我弄一盆子花水,我要净手。”
箐竹点点头赶紧下去准备了。
本来还想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现在好了一只手嫌弃死了一只手还受着伤,想想就郁闷,憋死她得了。
等箐竹端来了花水,给沐楚琰好好的洗了几遍,她心头郁气才消散一些。
沐翎来了琰之阁时,一身刚从外面归来的风尘,看着自家妹妹在好好的吃饭,笑着进门,卸下披风,随着她坐在了旁边。
沐楚琰一看到自家哥哥来了,嘴角甜甜一笑,叫了声哥哥,听的沐翎心都快化了。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哥哥虽说经常陪着她用膳,可鲜少有这么急的时候。
沐翎把手中的帖子递给沐楚琰,温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刚进府门,就看见定国公家小厮送上了一张帖子,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沐楚琰接过帖子,看了眼,心中不由的冷笑,找上门来了这是。
“哥哥,想来那天我伤了手肘的经过你应该也晓得了,我后面又让沉酉去查探了一番,如今定国公那位终于是憋不住了。”沐楚琰摩挲着帖子上的烫金字样,面上是一贯的清冷。
沐翎有些心疼的看着妹妹还未完好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郁:“你只是顺手救个人,便被人惦记上了,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如今你手还没好,直接回绝就是了,本身你也从不参与这些聒噪的宴会。”
沐楚琰听后心下一暖,用那只完好的手缠住沐翎的胳膊,脑袋枕在上面蹭了蹭,轻声说道:“我虽怕麻烦,可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若是总躲着也不行,哥哥放心吧,你还不了解你妹妹我吗,吃亏的一定是别人。”
沐翎看着自家妹妹一脸的狡黠,心下了然,惯性的揉了揉沐楚琰松软的青丝,宠溺的说道:“好,你想去玩就好好玩,出了事哥哥顶着,只是你这手....”
沐楚琰闻言抬起头,瞅着厚厚的纱布,瘪着嘴看着沐翎:“哥哥,其实我手已经好了一大半了,是娘亲一直不放心,非要让大夫给我包裹的这般严实,其实上了药薄薄的裹上一层就够了,到时候水袖一遮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好了,等下我会提前跟大夫打招呼的,你赶紧吃,我还要去一趟娘那里说一声。”说完沐翎起身又揉了揉沐楚琰的脑袋,出了门。
沐楚琰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被自家哥哥揉乱的发顶,也没这么好摸啊,怎地一个个都爱揉她的头发。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沐楚琰眯着眼靠在车壁上,有些神色倦怠,到定国公府还是有点距离,不休息好等会儿可是没精神应对。
最后,沐楚琰是被箐竹叫醒的,脸上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整个人有些蔫蔫的,甚至是怎么下马车怎么递帖子进了定国公府的都不太清楚。
她最近心口到不怎么疼了,可老是犯困,没什么精神,想来是因为养伤养的整个人都惫懒了。
箐竹从一旁端起茶盏递给沐楚琰,瞧着她脸上都没什么精神气,有些担心:“小姐可还撑的住,需要奴婢去要一间客房让小姐休息一下吗?”
沐楚琰接过呡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揉了揉眉眼:“无碍,你敢要我还不敢住,且等着看看有什么把戏等着我。”
沐楚琰此刻是在一处角亭,离那些纷扰嘈杂的宴会还是有些距离,她刻意避开带着箐竹绕到这里,有些心急的人自会坐不住找上门,她不着急。
不料还未等到,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云御刚找到隐藏在水榭后的一处小花园,远远的就看见那一抹曼妙窈窕的身影在低头逗着水中成群结队的锦鲤,时不时还回头与身旁小丫头说上几句,巧笑嫣然,美人顾盼生辉。
看见这一幕,云御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一下又一下,停下脚步不想打破这幅画面,这幅他曾经也拥有过如今却再难拥有的画面,以前他是画中人,而现在只不过是局外人罢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痴痴看了一会儿,就敛下所有情绪,恢复了面上一贯的神色来到了角亭中。
“七皇子可知如此随意痴痴盯着一个女子看,若是让居心叵测的人看到,会生出多少于我不利的言语?”沐楚琰言语清冷果断,不留丝毫余地,对于不想有任何牵扯的人她素来没多少耐心。
云御听完,整个人僵了片刻,又很快的恢复了,抱拳施礼表达歉意:“是我疏忽大意了,望沐小姐见谅。”
沐楚琰见人家已经道了歉,也不好弄的太尴尬,微微颔首:“七皇子知道就好,只是臣女所处之地根本不会有什么来人,殿下又因何故来了这里?”
云御看着沐楚琰一副充满防备的姿态对着自己,那日他得到消息时就想去看她,但是又怕惹她不喜,今日听闻她来了定国公府,他便着人从一堆帖子里翻出了定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