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茶村后山,某处。
李尚云神色凝重,望着眼前那一座座土坟,心里很不是滋味。
此时,只见李尚云四周香火弥漫,他站于坛前,用手指蘸了蘸坛上的一碗清水。
“空符。”他朝身旁伸出手来。
“师兄请拿。”
曲小碌踮起脚,举起双手拿住空白符纸。
李尚云接过那几张空符,用蘸过清水的手指在符纸上画起咒。
顿时,符纸上的咒印闪过一丝微光。
李尚云抬手一挥,将符纸撒出,飘在土坟上空。
下一刻,符箓骤然发亮,随之化为滴露,四散而下,缕缕亡魂得以安抚。
李尚云慢慢地转过身,看着众悲伤哭泣的村民,轻声讲道。
“逝者已矣,请诸位节哀顺变。”
“道长,老朽替大家感谢您....”于村长杵着拐杖,颤巍巍地说。
“是啊,真是有劳您了!”豪叔点头抱拳道。
“不必感谢,这是本人的职责所在而已。”
说罢,李尚云低下脸,缓步退至一旁。
伴着阵阵哭声,村民们陆续上前插香祭奠亲人好友。
李尚云眉头紧皱,望着正在掩面悲啼、痛哭流涕的村民们,心情变得万分沉重。
这还是他首次遇到如此多人死于魔教之手的,看来,必须要把此地的消息传回门派才行。
此时,就在不远处。
胡大丽和几个村妇站在几座土坟前,烧着自己的折好的纸钱。
“唉,你们都是村里好娃娃啊...”胡大丽摇头哀叹着。
几个村妇看着自己孩子的坟墓,早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柳纯英拖着身子,在萧北尘的搀扶下走到胡大丽旁边。
只见柳纯英愁容满面,在桂妞和阿庆,还有大柱的坟前都放了几束花。
“英子,身体好些了么?”胡大丽低声地问。
“娘,我已经没事了。”柳纯英神情苦愁,依旧看着坟墓。
萧北尘抬起手,轻握着柳纯英的肩,柔声地安慰着她。
“纯英,别太自责,我们当时都分身乏术。”
“要是,我能变得更强一些就好了。”
柳纯英默默地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这时,李尚云朝两人走了过来,开口便仍是说。
“尘兄,柳小姐,请节哀。”
“黑袍子,这到底是谁做的?!”柳纯英看着李尚云,冷言相问。
萧北尘转过脸,一同看向李尚云,随声附和地说。
“对啊,云兄。你不是除魔道者么,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吧。”
“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来历。”李尚云摇了摇头,思考着说:“但他们人数那么多,组织能力又如此之强,还豢养有巨型魔兽。我猜测,他们应该是那三个门派的余孽。”
“什么余孽?”萧北尘立马回问。
李尚云仔细地回忆着,向两人娓娓讲述道。
“据本门书籍记载,从前江湖上有三大魔修门派,分别是炼狱,暗烛,魂刹。他们各自为祸一方,造的世间生灵涂炭。最后在各大武林正派的围攻下,才得以将他们覆灭。可近年来,他们却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也不知是哪派的残党。”
顿时,柳纯英从心起,瞪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
“不管是哪派,他们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下一刻,柳纯英转身离去,她气冲冲地走着,大致明白父母的死也与这些残党有脱不开的关系。
胡大丽见状,赶忙跟在柳纯英身旁,生怕她摔倒。
而萧北尘独自站在原地,眼中的神情五味杂陈。
随即,李尚云示意萧北尘与自己走到一旁的树下,两人独自进行了交谈。
“尘兄,你有什么烦心事,但说无妨,我愿洗耳恭听。”
“就是...”萧北尘苦皱眉头,心情复杂地问:“若你很要好的朋友,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而那朋友又死在了你的手下。你该怎么面对你们曾经的关系呢?”
李尚云稍微思索了下,表情认真地对萧北尘说。
“尘兄,你与那位女子的事,我已知晓。你不必愧疚,化魔之人,本就该死。”
萧北尘两眼一惊,立马开口质问。
“你!你是怎么知...”
“客栈里的店小二跟我说了。”李尚云当即解释道。
“云兄,原来你到过那座旧镇,谷欣她...”
“我已将她安葬。尘兄,你不必担心。”
李尚云平和地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萧北尘的肩。
萧北尘神态忧愁,微微低下了脸,看着手中的血玉佩。
“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这样...”
此刻,李尚云的眼神变得万分犀利。
他看着萧北尘,严肃地询问道。
“那天,客栈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可疑的人?”
“啊?什么人呐?”萧北尘满脸困惑。
“一个,白带蒙眼,穿着白衣,身旁放有箱子的人。”
“呃,我想想...”萧北尘紧皱起眉,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当天客栈里的场景,“那人...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独自喝着茶。”
突然,李尚云脸色激动,急忙追问。
“然后呢!有看见他走去哪么?!”
“没,直到我上二楼时他都一直坐那儿。”萧北尘否定着,疑惑地说:“怎么,云兄,他是你认识的人?”
李尚云眼见线索已断,表情不禁变得有些沮丧。
他抿了下嘴,眼中犹豫片刻,还是对萧北尘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