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嘉鱼知县跟埔圻知县担心境内匪患重燃,所以强烈要求驻扎于两县的乡勇队人马留下……
这事不是不能商量,毕竟乡勇队的老巢就在鄂南,给当地官员方便也就是给自己方便,吴可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角色。
可千不该万不该,这两位近上任的知县大人不该擅作主张,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想强留驻扎当地的乡勇队战士。
这可是官场大忌!
尼玛,这两货根本就没将他吴某人放在眼里嘛!
就算同级文官地位要比同级武官高得多,甚至七品知县可以不拿五品千户当回事,四品的知府在地位上比三品参将都高。可是吴可之前怎么说都是堂堂的四品都司,眼下是准二品的副将,尼玛小小的七品知县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幸好那两知县刚刚上任,手下根本就没几个听命之人,驻扎当地的乡勇队强行离开却没办法阻止,这才没爆发激烈冲突。
不过就是如此,吴可也非常不爽,感觉被扫了面子的他打算好好给那几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七品知县深刻的教训。
强压下心头怒火,了解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吴可只表示这事他来处理就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到了弟兄们到武昌后的生活状况。
左宗棠还算给面子,虽然没有像接待吴可一般接待手下这帮小弟,但是该有的待遇却是一样都不少。
来的两千弟兄依旧安置在洪山,与之前来的弟兄所立大营连成一片,各种生活还有训练物资全由总督府一手包揽。
吴可听得连连点头,心道张亮基还算不错左宗棠够意思,以后找机会好好报答一番,他吴某人也是懂事知恩图报的讲究人。
不过接下来水牛他们说的事情,就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乡勇队后续两千人马陆续赶到武昌后,还没摸清楚周围情况就有绿营中人找上门来大力招揽。
有不少弟兄确实没经受住巨大的好处诱惑,纷纷脱离乡勇队加入武昌绿营,人数大概有近百之多。
水牛说得十分气愤,挥舞着手臂一脸愤恨,言道要不是担心给堂哥惹麻烦,他早就带着小弟大闹武昌绿营了。
同时破口大骂那帮受不住诱惑的家伙白眼狼,当初要不是乡勇队大方哪有他们今日的能耐,没想到却是经不住一点诱惑走了叛徒。
“绿营那帮混蛋,迟早有一天会找机会收拾他们!”
吴可气得咬牙切齿满脸狰狞,脸上青筋根根爆起动了真怒。他没想到武昌绿营那帮家伙竟然敢撬他的墙角,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了那帮绿营大爷啊。
至于之前的酒楼斗殴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武人嘛打架斗殴都是寻常事而已,输了的话下次再赢回来就是,每必要时刻在心中挂怀念念不忘。
不理解归不理解,武昌绿营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挑衅,他自然不会好脾气到被人打了脸却没半分表示。
水牛他们继续述说当时的情况,初来乍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整个队伍都有不稳迹象。这时他们都不好找人帮忙,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才好。
张亮基看中的是吴可的能力还有整个乡勇队的实力,至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根本懒得理会也不可能传到耳中。左宗棠和水牛他们虽然有一面之缘,但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已根本就没啥交情,想要求到人家头上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上门就说有人撬乡勇队墙角,而且还撬得十分成功,左先生看在我家老大份上帮乡勇队一把吧?
就算左宗棠不介意,水牛他们也丢不起这人啊。
幸好这时救兵出现了,自从被调来武昌不知忙些什么,就是吴可也只见过两三次的马三东突然冒了出来,帮乡勇队挡了不少明枪暗箭。
“马三东?”
吴可有些怀念说道:“不知道老马这家伙现在干什么在哪个衙门当差,今天宴会上没见到他人啊?”
对于老马这位战友他还是很有感情的,最起码这家伙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啥能耐,没能力做到的事儿绝不瞎参乎,而且还听得进人劝为人也还算和善。
这家伙作为上司和同僚还是很不错的,可要是做为下属那就让人头疼了,这时代标准的官油子一个,没啥太大特点也没多少能力,做事就一个中规中矩没啥出彩的地方,根本就没办法独立完成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任务。
他记的因为收复鄂南地区的战功,老马直接从五品千户晋升为三品游击,也算得步入高级将领行列。没想到多日不见,这家伙见乡勇队有麻烦还能出手支援,也不枉了当初一段战友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希望再跟老马好好合作一番。
虽说老马几乎没啥军事指挥才能,但在后勤协调方面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最关键的是与他合作吴可放心啊。
可惜想法刚刚冒出便被扑灭,据水牛他们几个所言,马三东帮乡勇队支撑了几天,而后襄阳大捷的消息传来就没人再敢打乡勇队主意。
可乡勇队彻底安定下来没两天,马三东突然告之他们朝廷调他和手下人马去江南大营报道,可能等不到吴可凯旋而归那一天请水牛他们帮忙转告一声。
“江南大营,又是江南大营!”
吴可真有些奈,凡是跟江南大营扯上了边的人和事,他根本就没资格插手其中,尽管他此时已挂着准二品的副将衔。
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张亮基现在应该已经清楚马三东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