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吴大人,这就是你治下的鄂南?”洪大山怒瞪双眼沉声质问。
“洪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可没有接话,眉头一皱不满道。
“什么意思?”
洪大山怒极而笑,伸手指了指哎哟声不绝于耳,血腥混杂草药的怪味扑鼻难闻的伤兵营,呵呵冷笑道:“呵呵,我卫队左营在小小的埔圻竟然损失过半,我不找你吴可理论还能找谁?”
“凭什么?”吴可脸色一冷不客气反问。
“凭什么?”洪大山满脸狰狞愤怒道:“就凭鄂南是你吴大人的地盘,出了眼下这样的事儿难道你吴大人一点责任都没有?”
“笑话,谁说鄂南是我吴某人的地盘?”
吴可脸一冷没好气道:“老子的正式职务是通城乡勇营六品千户,不是噩南兵备道!”
“可鄂南不是你吴大人拿下来的么?”洪大山瞠目结舌怒道。
“洪大人也知道鄂南是我吴某人打下的啊?”
吴可脸上满是讥讽,脸色一板不客气道:“难道洪大人不知道,我乡勇队才刚刚拿下鄂南没半个月,就受命保护行辕安全了么?”
话没说出口但意思很直白,尼玛要不是为了跟随保护总督行辕,埔圻的治安至于这么混乱,被九江太平军混入这么多人而不自知?
“本官不管这些!”
洪大山眼睛一瞪耍起了赖,手指吴可厉喝道:“一路上出了这么大漏子,你吴大人要负主要责任!”
不等吴可接话他又自顾自继续怒喝道:“还有本官要告诉吴大人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总督大人对吴大人的表现可是十分不满……”
满脸的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带掩饰的,他就是要看吴可这混蛋的笑话。
“送客,洪大人好走!”
吴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洪大山竟然跟他玩这手,真是幼稚到家了!
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他了么?
做梦!
他想抱张亮基的大腿没错,以后升迁就用不着担心朝里没人,可要说他多重视张大总督的看法也不尽然,因为他身后还有三千乡勇队弟兄支撑,没了张屠夫还有曾屠夫不是?
至于洪大山为何如此迫不及待逞一时口舌之,还不是以为吴可就要倒霉幸灾乐祸,还有就是心痛他手下弟兄的巨大伤亡?
“行本大人这就走,这次鄂南之行本官会好好记住的!”
洪大山眼中凶光一闪,脸孔抽搐了两下转身就走。可等他走了一阵被夜晚的冷风一吹猛然清醒过来,一拍巴掌懊恼道:“马的,光顾着跟那小子置气,都忘了正事……”
想转身回去吧又摸不开面子,就好象他洪某人赶着上门求人一般。可是就此放弃吧他又十分不甘,正如吴可猜测的那样,手下小弟损失过半不找个机会弥补弥补,实在心有不甘呐!
本来带出来的弟兄就不多,卫队左营才区区百十号人,还在一路上的偷袭骚扰中损失过半,是个人心中都不爽得很。
直接挂掉的倒是只有近三十来弟兄,可是因为各种原因受伤不支,不得不留在沿途各乡镇的伤号却足足有四十多近五十来人,在他心中这些家伙基本上已经不算卫队中人,这损失可真就太大了点。
本来他找吴可,还想通过这家伙的关系,从咸宁招收一批身家清白的人,没想到一时没忍住心头恼火,结果却搞成这个样子……
“这家伙,吃了枪药吧?”
土狗一脸愤愤不平,刚才要不是可自叔拦着,他早冲了上去给洪大山那张可恶的脸来几下狠的。
“别理这家伙,自己没本事还赖到别人身上,也不知他那参将是怎么混来的?”吴可摇了摇头满脸不屑,回头拉着土狗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弟兄们如今的情绪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放心吧可子叔,弟兄们心情都很不错,就是老这么打感觉有些憋屈!”
说起这个,土狗脸上的愤愤不平立马消失,露出一丝自豪神色,同时还不忘夹带上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小子……”
吴可没好气白了这小子一眼,郑重丰富道:“不管你心中有多大郁闷,一切都得等将总督行辕安全送走之后再说!”
土狗顿时眼睛一亮:“可子叔的意思是,到时候咱们再找那帮长毛算帐?”
“是该算一算帐了,丫的老子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却不知道珍惜,真以为老子是大善人不成?”
说起这个,吴可神色很有些阴郁,感觉就像好心当了驴肝肺一样……
“放心吧可子叔,在咱们的地盘上要是还能吃了亏去,那咱们干脆回老家算了,外面太危险!”
土狗嘻嘻一笑,脸上满满都是自信骄傲之色。
洪大山之前有句话说得没错,鄂南确实就是乡勇队的地盘,尽管吴可没这个名义但事实确实如此。
只不过在通山,埔圻还有咸宁三县因为各种原因,掌控还很不牢固而已。不然的话九江太平军好几百人马,怎么可能瞒过乡勇队的耳目,偷偷溜到埔圻给他找麻烦呢?
不过就算如此,主场作战的优势不是那么好抵消的……
乡勇队从通城北港迎接总督行辕时有三百人马,一路上从刚开始的风平浪静到之前的频遭偷袭,艰难抵达官塘驿后乡勇队依旧还有三百人马。
不是说之前的偷袭骚扰战中,乡勇队也损失不小么?
确实损失不小,粗略估计直接战死者不下三十,受伤不支战士起码超过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