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灵云峰旧址的小道被积雪淹没,厚厚的积雪几乎淹没了包谷的脚踝。好在她现在已有炼气五阶的修为,可提气施展轻身提纵术前行。她轻轻朝前一跃便是一丈多远,脚下踏雪无痕,如一缕轻烟便在林中前行。
南山一剑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包谷身后,包谷快他便快,包谷慢他便慢,半步不落。
包谷施展轻功一路疾行,很快便穿过小树林来到竹海外。她在竹海外略作停留,便朝着山上跑去。她快得欢快,索性跃到被积雪压得抬不起“头”的竹梢踏雪而行。
南山一剑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包谷的身后。
远远缀在包谷和南山一剑后面的玉宓心生疑惑:包谷带南山一剑去灵云峰故址做什么?
包谷在半山腰的卸剑台停下,她回头看了眼南山一眼,只见南山一剑正朝那被一剑削断、刻着“卸剑台”三字的巨石望去。
南山一剑的视线从“卸剑台”巨碑上移过,环视一圈四周,便朝着山巅方向行去。
南山一剑走得并不快,出神地想着事,一路走走停停,偶尔会停下来望着那些断壁残桓露出思索的神情。
包谷知道几万年前的灵云峰旧址发生过惨烈的大战,在这雪积雪下面还有当年留下的打斗痕迹,其中有许多都是剑痕。
南山一剑是剑道中人,应该能从这些剑痕中看出端倪。
南山一剑和包谷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到山巅。
夷为平地的山巅铺满厚厚的白雪,曾经的断壁残桓早在包谷拔剑时被化成了齑粉。
包谷大声唤道:“鬼大爷,你在不在?”
南山一剑头也不回地冒出句:“此处无人。”
包谷说道:“我来这里的时候有个很厉害的鬼大爷,还有把很诡异的五彩大剑。”
南山一剑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剑在你的丹田中。”
包谷“嗯”地应了声,说:“南山前辈,我已经把你带到了地方。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和我说好的约定,如果您能护玄天门一百年,百年后,我给你天灵果。如果您不答应,便当是我冒昧叨扰了。”
南山一剑抬起头看着这茫茫雪岭,许久,沉沉地叹了口气。
包谷一脸坦诚地看着南山一剑,说道:“我想您帮我,我也想帮您。虽然我的修为弱,可人心都是一样的,将心比心,如果哪天我死了,我也决不愿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为我抱着伤痛渡过余生,更不愿因为我的死而毁了心爱的人。为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而珍重自己吧!”
南山一剑忽地仰天大笑,那笑声又干又涩,笑中无笑、笑中带悲,似有满腹无处可诉的委屈,又似有道不尽的悲凉。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忽地仰天大叫道:“好,我便在此悟剑!云兮,你等我!你看我如此胜过此地的这位前辈!”他的身形一晃,朝着山巅深处,原本玄天剑矗立的院子处飘去。
包谷看着南山一剑消失在雪地深处,她耸耸肩,随即露齿一笑,开心地沿着下山的路奔去。不管南山一剑答不答应帮她护玄天门,只要南山一剑在玄天门里,太yīn_mén就不敢杀过来。
包谷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玉宓冲出来挡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她几步奔到玉宓跟前,仰起头看着踏在飞剑上的玉宓,叫了声:“师姐!”她说道:“师姐,烦劳您跑趟腿去跟掌门师公说一声,南山前辈要在灵云峰旧址悟剑、不想被打扰,让别派的人不要随意到灵云峰旧址上晃悠,以免打扰到他。”
玉宓把包谷拎上飞剑,说道:“我说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肥了点?”居然把南山一剑忽悠到灵云峰旧址来悟剑,还忽悠成功了!这简直……
包谷很无语地回头看了眼玉宓,说:“师姐,这和胆子肥不肥没有半点关系。”
玉宓哼笑一声,心说:“这还不叫胆子肥?那什么才叫?”她带着包谷朝她们居住的小院飞去。她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够把他……请到这里来?就不怕他发疯杀了你?”
包谷说道:“在南山的小镇上,曾经有凡人在大冬天把他往河里扔要冻死他,他游上来,又被扔下去,然后他又游到了对岸,这说明他虽然实力高深,杀起元婴境的修仙者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他不杀凡人。我现在才炼气五阶,和凡人并没有区别,所以,我不会有危险。”她的话音顿了下,说道:“南山前辈是个重情的人,我用苏云兮开导他,他多少还是会听点的,此其一;苏云兮的死是他心头最大的伤痛和遗憾,如果当年他有天灵果这类灵果圣药,也许苏云兮能够突破进化神期得以延续寿元,也就不会死。如今虽然苏云兮死了、天灵果已经没有用了,但他总算是替她寻到了不是?如果能拿到或看到天灵果、多少能填补点他心头的遗憾和伤痛,他会想得到天灵果,此其二;在客栈中,他洗干净换好衣服下楼时见到我时曾说过一句‘你可是要与我比试?呵呵,你不行!’那时他神智不清,完全是出于习惯和下意识说的这话,再加上他又有南山凌绝一剑、横扫玄月无敌的名头在,这名头应该是他和人比剑拼斗闯下的,从他的一些言行举止也可以看出他比较自信、自负,争强好胜心较重,我把他领到灵云峰旧址去让他见到当年祖师爷和人拼斗时留下的剑痕和玄天剑留下的痕迹,以他的修为实力想必能够看出祖师爷的实力,有一个比他厉害的前辈高人摆在他的面前,他能不想办法超越?以他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