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护卫脚步匆匆来到纱帐外,其中领头那人直接掀开纱帐冲了进来。
原本慌张的神色在看到水池里的白衣**的男子时,眉头顿时一松。
“王爷!”他单膝跪下,拱手道:“摄政王遇刺,刺客从隔壁院逃到了咱们院里,唯恐刺客闯入伤到您,属下这才贸然闯入,还请王爷恕罪!”
站在纱帘外的邢昭听见这话,上前一步,站在纱帘外,拱手见礼:“邢昭见过宁王!”
池水中的人微微侧头,露出完美的侧面曲线,薄唇轻启:“既是如此,陆羽你带人配合邢昭侍卫便是。”
“本王无事,倒是不知道寒弟如何了?可有受伤?”
“启禀宁王,我们王爷没事。”邢昭赶忙答道。
宴无尘淡淡的嗯了一身,修长白皙的大掌从水中抬起,轻轻摆了摆手:“退下吧。”
众人不敢不从,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屋外仍旧忙成一团,屋内却静得只剩下潺潺流水声。
水面平静,丝毫波澜都没有泛起,手下那颗头颅似乎也卸去了力气,他竟丝毫不觉费力。
看着水下那团一动不动的黑影,宴无尘剑眉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难不成这就被憋死了?!
不过明显是他想多了,正要伸手去将这人拉起来时,“哗啦”一下,水花溅起,黑色人影飞速蹿出,轻巧的落到了水池边。
“噗噗噗!”阎贝连吐好几口水,一边大口呼吸,一边伸手擦拭脸上的水珠,却没想到,一个用力不甚,竟然将脸上的妆全给抹得一塌糊涂。
一抬眼,就对上了宴无尘微讶的目光,阎贝心里便是咯噔一下,迅速低头往水里一看,瞧见里头那张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赶忙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让这张脸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怕,阎贝这才抬头来看神情微妙的宴无尘。
“多谢!”她学着江湖儿女的动作,冲他拱了拱手。
宴无尘轻轻颔了颔首,目光继续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个遍。
阎贝皱眉,顺着他的目光往身上看去,衣裳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可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他却将目光撇了开去,看着头顶上的房梁,淡淡道:
“他中了媚毒,再不解毒,体内气血逆行,恐有性命之忧。”
“你是医者?”阎贝诧异问道。
眼前这个宁王,在剧情里蛮有存在感的,是男三,一位默默在背后守护女主,没有得到丝毫回报,依然无怨无悔的痴情男。
在剧情中,他自小便中了一种特别厉害的寒毒,无法根治,所以身体很差。
刚刚他靠近之时,她的确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那不同常人的冰凉,但是有寒毒的人还下这么冷的水里泡着,这是什么操作?
以毒攻毒吗?
还有,他一个病人,竟然这么了解媚毒,难道是久病成医?
无数个问号出现在阎贝脑海之中,但这些问题的答案还得看她面前这位愿不愿意解答。
宴无尘没答,只是说:“你先将他放入寒潭里缓一缓。”
阎贝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柔和,便点了点头,飞身上梁,把还在昏迷的便宜儿子给带了下来。
很自然的便动手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把他放入池水中,为了不让他倒下去,也跟着下水,站在他身后扶着他。
刚刚忙着扒衣服没留意到其他的,此刻一到他身后,背上那一道道新旧疤痕印入眼帘,只看得阎贝心中一颤。
这么多伤,这傻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
伸手拉下他脸上的面巾,模样清秀,年纪十六七岁,但面上没有一点稚气。
眉头紧皱着,嘴唇红得惊人,牙关紧咬,为了抵抗体内的原始冲动,他努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寒冷的池水似乎起了点作用,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但阎贝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你有解药吗?”阎贝看着对面的宴无尘,皱眉道:“如果有,我可以拿任何东西与你交换。”
系统里绝对有解药,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花费金钱。
宴无尘看她那急切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此药唯一的解药只有女人。”
“我帮他把毒逼出来也不行?”阎贝紧紧追问道。
她看电视剧里经常这样做,应该可以的吧?
然而,事实证明,电视剧里的都是骗人的!
宴无尘悲悯的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冷淡问道:“本王见你对他很是关怀,不知你二人是何关系?”
一听见他这话,阎贝的脸顿时便黑了,赶忙解释道:“我不可能!他是我至亲之人!”
“至亲?”这下换宴无尘惊讶了,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孟浪,但他还是没忍住又将她重新打量一遍。
本来没注意,但现在心里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再去看她和他,五官似乎还真有些相像。
既然如此,那她还真救不了他。
“你是王爷,当真就没有解药?”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医圣都是他门下门客,他会没有办法?
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冷冽,宴无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极淡,但也足够惊艳阎贝了。
“你笑什么?”她皱眉问道。
“拿什么换你都愿意?”他收起淡笑,试探问道。
阎贝挑眉,勾唇一笑,半真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