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后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的声响,然后才从后面远远的传来“嗷”的一声咆哮。
“咚咚”声响传来时,几个人都忍不住的回头去看,才发现就在他们五个人的身后,一面似乎由黑铁铸就的大墙就横在五个人的身后,遮蔽住后后方的泥浆巨人,也看不见了温良正追来的身形,而钱潮正对着那面墙变幻着手诀,一看便知,那面黑墙是他的大盾一面一面的拼成的,众人回头是,还有一面面的大盾不停的飞向那面黑墙,钱潮似乎觉得一层盾墙似乎不足以应对什么难以抵挡的危险一般,居然要用自己的大盾筑起两层的铁墙来!
“快躲,向下!”李简马上就察觉到在黑墙的另一侧,一股极大的危险正高速而来!
听到李简的喊话,其余三人马上就急急的降低身形。
而彦煊一直就在李简的身侧,比起身后而来的危险,她一直更担心李简的伤势,总想着找个空档的时间为李简哪怕是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都是好的,因此别人看身后的铁墙,她却看向了李简的肩头,李简大吼一声示警的时候,彦煊的反应都有些慢,因此李简不得不一般就揽着彦煊向下直堕了几丈。
“轰”得一声,钱潮筑起的两层黑墙一下就被一道黑森森的乌光冲垮了,就如同被大风吹破的薄窗纸一般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众多散乱的大盾在空中不受控制的急速打着转,而最令钱潮心惊的是,被那道乌光直接冲击到的大盾竟然直接被销融毁掉了,而那道乌光却如同没受到什么阻滞一般直直的从众人的头顶上方瞬间就延伸到了远方,这一幕看得钱潮心悸不已,原本只是觉得那泥浆巨人可怕,现在算是得到了实证,刚才任何一个人被那道乌光冲个正着的话,恐怕连尸骨都剩不下,进入五灵宗这么久了,钱潮第一次体验到了一种令他心底发寒的深深恐惧!
慌乱之中,钱潮扫了一眼,发现几个同伴虽然都有些狼狈,但都无恙,马上便喊道:
“快走!”
……
刑让的身形直堕而下,这是他的后背上贴着好几张钱潮的“千钧符”所致,正飞过来的温良见了身形一变就直向刑让而来。
本以为刑让只是被钱潮那些人打伤了,温良还伸出手去在空中就捉住了刑让的手腕,想阻止他摔落下去,可哪知一捉住刑让的手腕后,刑让身上那股巨大的下坠力道拉扯着温良也急急的向下堕去,吓得温良赶忙就松开了手,然后才发现了刑让衣袍背后上的符箓。
温良袍袖一甩,顿时那几张千钧符就化作了碎纸屑,然后刑让的身形才被温良一把就抓住了。
刑让与温良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又互相提防的关系,尤其是刑让,他心中对温良的忌惮颇深,如今见自己的手腕就抓在对方的手中,心中顿感惊惶不安,连忙拼命的稳住身形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说了一声:
“多谢……温兄。”
之前他受了钱潮的号角和铜锣的声浪冲击,体内难受的欲死,如今依旧是体内气血翻腾不止,那种难受的感觉依然未被消除。
温良对刑让对自己如此戒备毫不在意,他盯着刑让的脸色看了看,又说道:
“刑兄如何了?”
“一时不留神,受了些钱潮的音波冲击,不过无妨……”
“那就好,刑兄,如今我已是孤注一掷了,现在也只剩你我,你可要帮我一把。”
“放心,我正要拿住那姓钱的小子解恨呢,”刑让恨恨的说着扭头向前方看了过去,马上又说道“不,不止我们二人,还有一个。”
果然,在温良看过去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个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追赶着,眼看就要超过那“泥甲尸傀”了,正是那个名为萧逸的剑修。
……
“老躲着它干嘛,把它拆了不就得了?”
陆平川觉得这样逃走实在有些窝囊,而且他还对后面那个小山一般高大的泥浆巨人有些不服气。
“陆兄,现在还不是时候,走!”钱潮急道。
此时身后那泥浆巨人“轰轰”的脚步声更急了,借着刚才那道乌光的干扰,泥甲尸傀在燕惊的操控之下已经又逼近了钱潮五人一段距离,就在泥浆巨人的头颅之上露出半个身子来的燕惊此时显得异常的激动,污浊的双目盯着前方的钱潮,满是恨绝的杀意,显然他是想喊些什么,但是嘴巴张开时却总有止不住的泥浆从他的口中喷出,唔唔哝哝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起死回生的燕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眼见着前方的五个人身形又要加快,燕惊恼怒之下猛然将自己仅剩的那条左臂猛然向前一甩……
那泥浆巨人的左臂同时向着前方的五个人也是一甩……
这一甩之下,大团大团的泥浆从那泥浆巨人的手臂上被甩飞出来,夹杂着大苍泽深处的烂泥特有的腥腐气息,密集的如同急雨一般呼啸着向钱潮五个人冲了过去。
钱潮的大盾指望不上了,汤萍见此情景一咬牙之下,扭身之时满头乌黑的秀发同时飞扬起来,两耳竟然又成了两只毛茸茸的雪白尖耳,蓝裙飘动之中,汤萍两只素白小手快速的变换了几个手诀,随着她手诀成型,就在五个人与那泥浆巨人之间一道厚厚的、几十丈高、寒气森森、白汽四溢的冰墙陡然间就横亘在那里。
然后汤萍转头,喊了一声“快走”,五个人便马上又急急的向前飞逃而去。
大团大团的泥浆狠狠得扑打撞击在冷白厚重的冰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