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城良痴痴呆呆的看着她,只见月光倾洒在她雪白如玉的脸庞上,眉如弯弯柳叶,杏眼流波含春,看似十七八岁雨季,风华绝貌,美人如画,此刻他一颗心炙热翻腾、砰砰乱撞,几欲蹦出胸膛。
那少女见眼前是个俊秀少年,正怔怔的看着自己,心中难免是一阵着恼,一阵娇羞,正待要侧头避开他双眼目光出口呵斥,忽听到洪穿山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传入耳中:“快堵住去路……活……活捉这王八龟孙子!。”
钟城良和那少女这才惊觉醒悟,此时逃避要紧!
钟城良口含芦杆,双手将她环抱入怀,那少女侧身斜依在他坚实的胸脯上,顿时花心一颤,俏颌微扬,似赧似怒,杏眼圆睁直狠狠地瞪了钟城良一眼。钟城良自也感应到了怀中少女的微妙变化,但他因先前的冒失之举心中一直对她有愧,哪还敢低头去看,只能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携着少女轻轻跨入芦苇丛中,一点一点地慢慢下蹲,直至湖水没过头顶,他一手掐住自己鼻子,另一手去捏那少女的,着手处只觉温润柔软,胸口一热,心神为之一荡,便舍不得再多使半分力气。他俩浅伏在芦苇丛中,只露出两根芦杆呼吸,动静甚小,湖面上漾起了细细的波纹,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段犀牛三人也已赶至,奔将进屋一看,气得洪穿山哇哇大叫,顿足踩得木板“嘎嘎嘎”作响,口中兀自“他奶奶的,他奶奶的!”骂个不停。
“人当走不远,老四你和我去追,老五勘查谷中情况。”那欧阳秋月朝段犀牛使了个眼色,他当即会意,跟在欧阳秋月身后又折返追了回去。
洪穿山见宝珠和佳人俱已不在,如雷暴跳。他大步走出屋外,“唰”的亮出兵刃,青光闪动,手上已多握了把两尺来长的阔口虎头刀。他一边扫视着谷中四壁,一边纵声喊话道:“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还请现身说话。”隔了良久,只听得谷中回音荡荡,却无人出声应答,他气恼更加,话风一转出口秽骂:“小畜生只会躲躲藏藏,你祖宗十八代都是王八龟儿子!可别给老子逮着了,吊你这小乌龟起来烤火,油炸,红烧,爆……爆炒!再一刀一片的割肉喂猪喂狗,识相的速速现形,好好跟老子几个说话,免遭皮肉之苦,油盐烹调之罪!”
洪穿山说骂之间,欧阳秋月和段犀牛已兵分两路环绕着山谷转了两圈,均是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两人合计着又出得谷外在周边查察,仍是没有发现人影踪迹,见查未果,两人便返回谷中与洪穿山会合。
“怎样,有发现那龟孙子藏哪了吗?”洪穿山急忙问道,其实他见这两人空手而回、脸色凝重,心里已明白了八九,但仍是抱有一丝冀望。
“别说人了,连只蚂蚱的影子也没见着,这可真奇了怪。”段犀牛摇头说道,神情甚是不可思议。
“他奶奶的,难道就去了洞口的这会工夫,小美人和宝珠竟还能不翼而飞啦!”洪穿山哇哇直叫。
“什么小美人?”欧阳秋月听得迷糊,还道这洪穿山口中的小美人指的是她,心中一阵窃喜,但一想与他所说的“和宝珠不翼而飞”又相互矛盾,当是另有她人在场。
这洪穿山最是口无遮拦、百无禁忌,他和欧阳秋月、段犀牛年龄相仿,均三十五六上下,但一直以来都戏称欧阳秋月为老苍蝇,欧阳秋月自也听习惯了,突听得他说道“小美人”,一下子竟也反应不过来。
“唔……”洪穿山略一迟疑,想了一下才对欧阳秋月说道:“老三这个小美人,啊呸……不对不对……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他便把这事情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下。
“你怎么能如此胡理胡闹!”欧阳秋月听了洪穿山所述之辞甚是气恼,“大伙忙活了一个多月,全给你搅混了,你说该怎么办,怎么去跟大哥他们解释!”
“这……这……唉!这下该如何是好。”洪穿山嚅嚅嗫嗫,此刻方知懊悔,却不知该怎么弥补收场,心中竹篮打水,七下八下。
“就因你见色忘义误了大事!我们五害行走江湖何曾失过手,哪次行动有过闪失?”欧阳秋月对此极是耿耿,面带愠容厉声问喝。
“三姐,此事不能全怪老五,也是弟弟我没考虑周到,大意疏忽了。”段犀牛见欧阳秋月怒不可遏,在旁婉婉说道。
“好心被当驴肝肺,我穿山蚁这次算是栽了!”洪穿山垂头丧气,恼不当初,“嗨”的伸出一掌向屋前围栏木桩拍去,只听得“喀喇”一响,碗口般粗的木桩应声折断,半截呼的飞出“扑通”一声掉入湖中。
“这石壁少说也有两三百斤重,依我所见这入谷之人并不晓得石门机关,完全是凭仗着武力硬将这石门给推开了。只是他何时跟着我和老五到此,我俩却是过于麻痹未多加提防,以致坏了大事,功亏一篑。”段犀牛说道。实际上以他和洪穿山的敏锐机警,若是寻常人等对其进行跟踪,自是轻而易举便可识破。但是这钟城良自打小起便在山林间混讨生计,他把对付各类猛禽走兽的追踪涉猎之技照搬应用在段洪两人身上,无声无息、无形无影,他俩自是洞察不得,难以发现。
“这……我和老四去洞口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怎地人就消失不见了呢,何况那小美……那女的还捆绑着手脚,老三老四你们说说看,这人还能插翅飞上天去不成?”洪穿山对此甚是疑惑不解。
“老五说得没错,想要从四面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