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软了。
南初任由霍西辞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当地的夜市街上。
是她想要出来逛一逛的。
否则以霍先生的性子,大概不愿意踏足这样的地方。
“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仰起头,注视着男人的双眸。
“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也许并不是因为你。”
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骤然收紧。
“我在努力试着接受你。但也许,我做不到。”
就像每一次,她都会在慌乱之中推开他。
为什么?
霍西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大概是她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吧。
霍西辞把她拉进怀里,偏执而又小心地抱紧。
“不可以有那一天。”
第二天上午,南初回到了帝都。
早上没有胃口,南初在医院楼下买了份早餐拿进了诊室。
“你可回来了!”
冯悦一下子蹦起来。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被叫去急诊室打下手,要疯了!”
南初无奈地摇摇头,正要说什么。
诊室的门被重重推开。
“南医生,快去急诊室帮帮忙吧!”
南初一愣。
这人她还真就认识。
是闻野身边的小护士。
奇怪了,就算是闻野跑去急诊室,也没必要叫上她一起吧?
今天不需要坐诊,看看也无妨。
“发生什么事了?”
南初绕开办公桌,一边跟着小护士往外走,一边问。
“急诊有个女孩,喝了百草枯送来的,现在……”
南初脸色顿时一变,扔下护士就往急诊室跑过去。
到了一看,果然有个十几岁大的小姑娘,闻野正在给她洗胃。
陆昔看见南初,赶忙把她拉出去。
“你怎么来了?”
“情况怎么样?”
南初焦急地问。
现在也不是追问的好时机,陆昔只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
“据家属说,吞服的量不多,但是单看口腔烧伤面积,恐怕……”
他摇了摇头。
“刚送来就有烧伤痕迹了?”
南初抓住重点。
陆昔眼神复杂,“事发后四个小时才把人送来。”
南初的一颗心沉落到谷底。
这几乎就已经是宣判了死刑。
“你别过去——”
陆昔再次拦住她,“救不过来,别卷进这种糟心事里。”
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喝下农药的家属,会是什么善茬?
一旦病人停止呼吸,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南初推开陆昔的手。
走到闻野旁边,南初沉声问:“洗胃液用到多少毫升了?”
“六千。”
“最多一万。”
“同意。”
南初从他手里接过洗胃管。
“歇会儿去吧。”
闻野一怔,眼神复杂。
他没有和南初装模作样的推诿,直接退到一边。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站在旁边,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烦。
“医生,孩子没什么事吧?”
闻野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将家属拉出了急诊室。
陆昔到走廊透气,忽然看见一个神色匆匆的小护士。
“你——”
陆昔走过去,“不在病房里待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护士慌张的眼神乱瞟。
“我……我来帮病人取药。”
陆昔瞥了一眼她的胸牌,放过了她,“走吧。”
南初不知道是第几次将洗胃管从女孩嘴里拿出来。
“姐姐……”
女孩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臂。
眼中泪光盈盈。
“我肚子不疼了,我想回家。”
南初鼻子一酸。
“乖,听医生的话,病才能真正好起来呀。”
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真正好起来了。
女孩已经将能吐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洗胃结束。
护士推着病床,把女孩送进icu病房。
南初坐在长椅上,久久没能回过神。
闻野坐在她旁边。
“这种情况,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你年纪还小,总有一天要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
南初抬起头。
“你也刚刚回到帝都。”
“急诊室不是你的职责范围。”
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闻野起身,一笑,“我说过——或许你的原则,也是我的原则。”
南初随之站起来,跟去icu看情况。
没想到,女孩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姐姐,我真的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痛,过段时间就好了。”
女孩表情认真。
南初忍不住频频蹙眉。
“孩子家属呢?”
旁边的小护士小声道:“说是有事,先回去忙了。”
什么?
南初简直要气笑了。
“急诊的医生已经把检查开好了。”
闻野将单子交给南初,“你带她去做检查,我来联系家属。”
回到特殊诊室时,已经是下午了。
南初狼吞虎咽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
她把急诊室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冯悦。
“到此为止吧,南初。”
冯悦坐在她旁边,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觉得陆昔说得对,这件事不应该掺和。”
她何尝不知道呢?
正说着,就见邵院长敲门进来。
“南初,我听说你这次研讨会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啊!”
他坐在南初对面。
“你知道,主任医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