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两天。
况无涯已返回汝州城。
这几日里,他带人在郭北县及周边地区四处搜索阎罗手及其党羽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已远遁别处,不知所踪。
不过在太守大人的压力下,下面的兵马还不敢完全带回,依然有上千人散落于汝州各地搜寻对方下落线索,而剩下的那些人马,包括连云寨的人,则都被他带回汝州。
毕竟他可是汝州守备,身系一州安危重任。
而且眼下中原局势越来越是紧张,只有守在汝州城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在回城后,况无涯更显忙碌,城中兵马守备情况,以及对于连云寨那几千人的安顿,都得由他来做,自然是责任重大。
如此,几乎是整天都泡在军营中,回到自己府上,都得要到天黑之后了。
今日也是一样,酉戌之交,他才在一队亲兵的伴随下,策马回到家中。
话说以前都不用如此排场,最多带一两个亲兵随行即可。
可自从连云寨一事失手,那个阎罗手重伤遁逃后,就是况无涯这个军中武将,也提心吊胆,外出不敢有丝毫懈怠了。
那可是几次三番刺杀朝廷命官,在几百兵马的包围下还能逃去无踪的可怕刺客啊,总得防着他回来寻仇吧?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堂堂朝廷武将,手握上万军马,居然还要怕一个江湖草莽!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况无涯来到自家门前,然后就瞧见了那儿停了辆陌生的马车。
这让他心里不觉咯噔一下,旋即才想到,自己还得派人守着家里,不然那阎罗手要杀不了自己,对自己家人下手可如何是好?
不过在顺利进门,发现家中并无异样后,他也就放下心来,随口问道:“家里来了什么客人?”
“回老爷,是穆家粮行的穆易前来拜访,而且中午之后就来了,一直不肯离开,只说要向老爷当面禀说一件要事。”前来迎接的管家赶紧禀报道。
“是他……”况无涯先是一笑,但旋即,神情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在哪儿?这就领我过去!”
他突然就想起对方和阎罗手的关系了,莫非真与此有关?
心急之下,甚至连换身衣裳再见客的心思都没有了,急吼吼就去了中院的客厅见人。
直到来至客厅前,况无涯才放缓了脚步,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这是什么风,把穆员外给吹来了呀?”
说着,他已迈步进入厅堂,然后就见迅速起身行礼的穆易满脸的惶恐不安:“况大人,您……您可要救小的啊……”说着,更是直接屈膝便要下跪。
况无涯心里更是一紧,赶忙探手把人拦住,试探道:“你这是做什么?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有什么直接说,本官能帮上的,一定帮!”
“这……”穆易被他扶起,张嘴想说什么,目光却在管家和几个跟着进来上茶的下人身上一转,一副为难的样子。
况无涯当即打了个眼色,这些下人也赶紧把东西放好,便果断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厅门。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况无涯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光暗交错。
“大人,阎罗手他又找上我了……”
只一句话,就让况无涯的脸色也猛地一变,虽然他已隐隐有了猜想,可在知道事实后,还是有些紧张。
“你是说他又到我汝州城了?”问出这话时,况无涯暗自吞了口唾沫,那得赶紧调动人马去搜啊!
“不,他伤得不轻,暂时应该不敢再来汝州了。”
“嗯?那你怎么说他找了你?”
“他是派人突然夜间找到小人的。”说着,穆易的眼里满是恐惧后怕,那真是货真价实的反应,完全不用作假。
“他还有同伙?”一句问出,况无涯就想起了连云寨那边提到的救了阎罗手离开的三人,难道是他们?
穆易则继续不安道:“是,反正那人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了,想要为阎罗手出气报仇,希望小的能……能帮他们……”
说到这儿,他又再度起身作势欲跪:“大人,小的之前就错了,经您的教诲之后,才痛改前非,可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可是……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小的一个寻常商人敢得罪的呀……一旦小的决绝了他们,又或是让他们知道了就是小的出卖的阎罗手,那恐怕……恐怕……”
“嗯?你是说他们还没察觉你的身份?”况无涯突然就来了兴趣,打断问道。
“应该是吧……那人只说需要我的帮助,把他们的人带进城来,其他的就不需要小的插手了。”
“他们还有更多人手?”况无涯顿时神色更为凝重了,心里却无半点怀疑。
阎罗手的名头在两淮江湖上已极其响亮,只要他真出面,恐怕真能喊来不少亡命徒。
幸亏这段时日汝州的进出城盘查已很是严格,但有可疑之人便会被第一时间拿下,所以才让他们没能全数进城。
况无涯很轻易就自己脑补出了其中细节,也让他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到底城里已经潜藏了多少这样的亡命徒,他们接下来又打算做什么?
越想,他心中越是不安,又忙问道:“你还知道多少内情,通通说出来!”
“他们是冲着大人,以及太守大人来的……说是阎罗手重伤,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多半人还在城外进不来,所以就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