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声音令的会场中鸦雀无声,纷纷侧目看过来。
见说话的人竟然是叶帆,这些人纷纷愣住了。
鉴宝会的时候,叶帆口出狂言,扬言挑战整个江城古玩圈。
沈老爷子的寿辰上,价值数千万乃至上亿的双面佛,被她亲手毁掉。
而今日,在博古斋的拍卖会上,他再度语出惊人。
难道只要有这个人出现的地方,就一定要闹得惊天动地吗?
已然见识过叶帆的可怕之处,这些人并没有急着掺和进来,而是静静地等着孙一郎反击。
孙一郎恶狠狠地看向叶帆,眸底的凛冽寒意一闪而逝,旋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叶先生,叶先生的名声在江城古玩圈如雷贯耳,之前我博古斋收购的很多物件,都是叶先生出手掌眼的,若我没记错,这件瓷瓶,叶先生应该也鉴定过吧?”
这话,自然是在故意刺激叶帆,同时也在告诉其他人,叶帆这是在无理取闹,他的话,不足为信。
却见叶帆笑了笑:“孙老板的确是好手段,不过,谁规定的,我叶帆看过的物件就不会走眼呢?就比如这件瓷瓶,釉色为天蓝,没有丝毫杂质,鼓腹呈现花瓣形状,乍一看,精美无比,堪称完美,可若仔细看,便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啊。”
这瓷瓶就是叶帆利用高仿货亲自伪造的,所以,对于瓷瓶的瑕疵,他一清二楚。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孙一郎的心头。
叶帆的话,让他内心不安,总觉得这似乎是个阴谋。
可这瓷瓶他与博古斋的几位鉴宝师都鉴定过了,绝不是赝品。
莫非,他是在炸自己?
想到这儿,孙一郎嘴角勾笑:“叶先生这话我却听不懂了,这瓷瓶乃是珍宝,在座的很多人都亲自鉴定过了,难道叶先生觉得,自己的眼力比所有人都强吗?”
直接将矛头引向众人,孙一郎这一手借刀杀人,着实玩的漂亮。
果然,他的话顿时引起一些人不满。
“大言不惭,真以为自己走了几次狗屎运,就有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什么东西,凭你也配与博古斋叫板?也不撒泡尿找找自己什么德行。”
“娘的,老子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赶紧滚出这里,免得污了老子的眼睛。”
七嘴八舌的叫骂声响起,颇有要用口水将叶帆淹死的趋势。
叶帆阴沉着脸,对着江志涛使了个眼色。
顿时,江志涛猛地起身:“都特么的闭嘴,一群傻币,凭你们也配评价叶哥?谁要是再敢乱放屁,就是与我江家为敌,不死不休。”
搬出江家这座大山,威慑力十足。
顿时,几个人乖乖的闭上嘴巴,低者不语。
但江家虽然在江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却也不能为所欲为。
有几个头硬的人不爽的冷哼:“江家太霸道了吧?就算你们再怎么强势,若惹怒了江城所有人,恐怕江家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就是在提醒江志涛,凭江家,若与整个江城为敌,绝没有好果子吃。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缓缓站起来,脸色冰冷。
“我们胡家力挺叶先生,如果还有谁胆敢对叶先生咒骂,我保证,从此后在这江城,他得不到一块玉石。”
胡忠的话掷地有声,论气势,比之江志涛要墙上不少。
胡家虽然并不是一流家族,但在玉石圈中,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真惹怒了胡家,想要在江城玩玉石,的确困难重重。
有江家和胡家站出来力挺叶帆,那几个不服不忿的人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雅间中,沈诗韵手中的水杯捏的紧紧地,甚至手指都有些苍白了。
“胡家,怎么会成为叶帆的走狗了?”
她心中满是疑惑,以胡晓飞与叶帆不共戴天的仇恨,胡家怎么会投靠叶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不过就是个小家族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我倒是很奇怪,这叶帆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瓷瓶绝没有问题,他难道要自取其辱吗?”
微皱眉头,双眸火热的凝着叶帆,他想知道真相。
……
见终于没人聒噪了,叶帆这才缓缓起身。
“这瓷瓶无论哪一部分,都是真品,为明初的窑口烧制的,可若细细品鉴,就会发现,几处瓷片竟然是不同窑口烧制的。”
边说着,叶帆边走向展台。
“比如这瓶颈处,有些许斑点,虽不重,但若仔细观察仍旧能看到,这应该是明初北方窑口独有的砂砾纹,而瓶底则是重釉,厚彩,典型的江南窑口特点,至于瓶腹的蚕丝纹,则是齐鲁一带的民窑独有特色,试问,为何一件瓷瓶上竟然会出现这么多不同窑口的特点?难不成是几家窑口合作烧制的一件瓷瓶吗?那倒是天大的惊喜了。”
不疾不徐,叶帆的鉴定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精彩。”
二楼右边雅间中顿时发出一声赞叹。
“叶先生的眼力令人钦佩,早就听闻叶先生的大名,今日亲眼所见,实乃荣幸。”
齐元昊兴奋的说道。
而之前那个叫价的中年人更是满脸感激的看着叶帆:“没想到,这瓷瓶竟然是赝品,叶先生,你就是我的恩人啊。”
一时间,下面再度议论纷纷,谁能想到,这看起来完美无瑕的瓷瓶,竟然会是赝品呢?
虽然他们仍旧搞不懂,这是怎么造的假,但叶帆的话已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