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大妞一起做针线的郭兰英笑道:“二妞,咋呼啥呢,看你见天儿乱跑,一点没个闺女家的样子,可怎么说婆家。”
大妞放下手里的一件衣服--那衣服分明是郭大路以前随手画的不伦不类的影视剧里的古装样子--原来,郭兰英试着将郭大路“设计”的,不那么惊世骇俗的新式衣服,和大妞一起试制了几件,送给了自己的登仙阁的几个姐妹,没想到居然大受欢迎。
这女子的服装,是极私密的东西,一向以来,富贵人家的女子的衣服,不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就是专门的针线房的人做的,这衣服样子更是难得有什么变化--这衣服样式如果变来变去,就会被人骂为以色侍人,勾引爷们,所以,所谓的时装,在大李朝根本不存在。
但郭大路“设计”的衣服,却件件极是新奇,那可是无数现代服装设计师呕心沥血的结晶,要在电视屏幕上接受亿万观众挑剔的眼光,这衣服能不漂亮吗?
所以大妞和郭兰英送去的服装大受欢迎,如同卫生裤一样,渐渐流传到了富贵人家的深宅后院之中,供不应求。
郭兰英倒是个有心的,她从大妞处听了郭大路以前传授的一些商业技术,拉拢了后隆村一些针线活拿手的媳妇婆子,每人专做衣服的某个部位,然后集合到大妞家,由大妞和自己统一缝合,形成了一个极简单的流水线生产。
同时,她还异想天开,在衣服角落里缝上了三条斜杠,说这是一条路的样子,暗喻着这衣服是郭大路发明的--郭大路见了肯定要吐嘈,这三斜杠明明是阿迪达斯标志好吧,郭兰英难道你也是穿来的?
不过,这个暗记倒起到了意响不到的作用,如今外地专门有人求购有这三条斜杠的后隆村制衣,谁说古代人没有品牌意识?
大妞跳下坑,取过毛巾给二妞擦汗,柔声道:“二妞,你不是说去打猪草吗?怎么这样急又回来了?大太阳底下跑进跑出,小心中暑了。”
二妞一把抓住大妞的手:“姐!还打什么猪草啊!回来了!他回来了!”
大妞一怔:“谁回来了?啊,我知道了,是外出传授滴灌法的爹爹吗?不是说要去好几个月吗?”
二妞猛摇头:“不是爹回来了!”
大妞呆在当地,整个人被莫名的惊喜所包围,她原本以修仙,就一去不复返了。
这并不奇怪,数千年来,多少修行者抛家弃子,为了求得大道而割断尘缘,绝然而去,非如此,又怎么证得大道?仙凡有,成了神仙后,哪里还会记得封神山下破烂的后隆村,记得后隆村里有个叫大妞的乡下女孩子?
可是,自己总不能希望郭大哥修仙无成,黯然回家吧?
所以,当那天送郭大路离村后,大妞回到家里,躲在被子里好生哭了一通,一连几天,两只眼睛都如同大桃子,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强撑着身子,到郭家照顾郭进,因为她知道,郭伯伯心中比自己更痛,因为郭大哥是他失而复得的唯一的独子,再次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对他这个瞎眼的汉子,实在是重大的打击。
其实不仅是大妞和郭进,后隆村的老老小小都认,就不会再回来了,修行者不恋红尘繁华,一应繁华富贵皆可弃,区区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就连李华,也只是默默记录着往昔郭大路的一言一行,希望能尽可能多的留下他对于“科学”一门的论述,以传之后人,也算是遗泽一方。
整个后隆村,只有三人一牛,坚信郭大路是会回来的,三人就是浩哥儿、傻大个和黄满元,一牛就是妖牛大黑。
所以,当大妞猛然间听到郭大路回来后,惊喜之下,两条腿都有些发软站不稳了,靠着门框,半晌才应道:“他、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郭兰英已经跳了起来,翻箱倒柜:“大妞,我昨儿刚做的几件衣服呢,快,换上新衣服。”
大妞还有些发呆:“换衣服做啥?”
郭兰英从柜子里扯出了新衣,在大妞身上比划着:“傻妮子,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没听过吗?你就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迎他?别忘了,这可是他亲身画的衣服样子呢。你穿上这身新衣,就是告诉他,他不在家的日子里,你****夜夜没忘记他,一直在想着他。”
大妞羞得捂住了脸:“兰英你瞎说什么啊!我、我--谁没日没夜想他了?”
郭兰英凑到大妞滚烫的耳边道:“好妹子,你听我的没错,姐姐看多了男人,知道这男人啊其实和孩子一样,是要哄的,有时一件新衣,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在心底牢牢地记住你。”
大妞半推半就,终于抵不过郭兰英的诱惑,捏手捏脚,换起新衣还有新鞋子来,只是那衣服和鞋子是她第一次穿,郭兰英和她两人费了半天劲儿,依然没有折腾好,倒是二妞传到信后,一溜烟又跑回郭家去了。
郭大路家里如今热闹得如同一个集市,妖牛大黑和白毛小猴、云团小白凑在一起,在屋后空地上“聊天”,浩哥儿、傻大个、黄满元、诸小少爷等义学的孩子堵在门口,一口一个“郭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李师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新课了,这几天尽在复习呢。”
李华、朱老村长、李大眼、周木匠陪着郭进坐着,朱老村长笑呵呵道:“郭进啊,我早说了郭大路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不,放下修行的大事,特意回家来看你。不得了,他可是驾着云回来的呢,这可是成仙得道了啊。我真正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