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这才发现,木盘子底部刻着好几种符纹,其中有几个繁体字他认得,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这是五行。
郭大路莫名所以,朱老村长也惊讶莫名,他低声惊呼道:“这是怎么回来?郭哥儿的血滴怎么没有停下来--金木水火土,他的灵性居然不在五行之内?郭进,你还记得郭哥儿刚刚出生时,滴血测出的是哪一种灵性吗?”
郭进眼瞎了,并没有看到木盘中奇怪的那一幕,他语带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我刚才说过,大路小时候的事,我都忘了。”
周木匠在旁边也看呆了,他道:“这可真奇了,这天下生灵都有灵性,金木水火土必占一性,先天有灵者,还是双属性。可郭哥儿的血滴怎么一种灵性都不占,只是在盘中转个不停?我活了半辈子,还真没见这种奇事。对了,是不是郭哥儿的血滴的还不够多?”
周木匠不由分说,拉着郭大路的手,又往木盘里挤了一大滴血,那血落到盘中,与刚才第一滴血融合,同样在盘中滚动不停。
旁边的村民看了,也个个称奇。
就在这时,郭大路的血滴突然滚到木盘中央,然后渗到了盘底,消失不见。
所有的人都呆在当场,朱老村长捧着木盘的手都在颤抖,半晌才道:“郭大路的灵性不占五行--他、他居然是五根不全之人!”
村民们齐齐发出叹息着,看着郭大路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郭大路一脸不解,实在忍不住问道:“老村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老村长同情地看着郭大路:“这世间生灵皆有灵性,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依灵性行事,则事半功倍,逆性而行,易招大祸,就连修行也要依着灵性而行,否则就成了逆天行事了。”
郭大路松了口气--什么灵性不灵性,全都是迷信,根本不值一提,还修行呢,古人就是愚昧,从皇帝到小民,个个想着修仙得道,长生不老。
朱老村长还在念叨:“唉,郭哥儿这样的情况,我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这、这只有五根不全的人才会这样,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一生都是--”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五根不全的人不仅一生命运多舛,甚至还受他人歧视,再穷的人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五根不全之人。
只不过,奇怪的是,一般而言,五根不全的人一出生在肉身上就有所体现,非聋必哑,或者半疯半癲,象郭大路这样长得健康健康的却是极为罕见,但是,有时候五根不全的人疾病并无表象,却更可怕,比如说天阉!
这天阉之人平时与常人无异,甚至还能升官发财,可就是不能人道,无法生育子息,这样的人幼时看不出异常,要到成人时才会发现,其中之痛苦,不为人知,很多天阉之人最后是选择进宫,伺候天家。
郭大路并不知道,自己在朱老村长眼中,已经成了太监一枚,他一脸无所谓--这种迷信的东西,在21世纪华夏经过唯物主义教育出来的新青年面前,统统都是渣渣,什么牛鬼蛇神,全都该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
郭进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只是紧紧抓着郭大路的手,似乎生怕这个突然回来的儿子,又突然再次消失一样。他冲朱老村长点了点头:“麻烦村长了,儿子,咱们回家。”
当天,关于郭大路五行不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隆村,村民们都为郭大路而叹息,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五行不全了呢。倒是浩哥儿等孩子们,根本不在乎什么五行不全,在他们心中,郭大路就是好汉。
不过,此事有个附带效应,那就是原本前来说媒的娘们儿再也不上门了--谁也不愿意将好好的女儿嫁给一个五行不全之人。感谢郭大路是一回事,可是事关女儿一生的幸福就是另一回事。
郭大路并不知道那幕后种种,他只知道家里清净了不少,那些老娘们儿实在不是他能对付的,正好落个耳根清净。
郭大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他曾经答应过,要以黄笔贴式的名义,将积肥法传播开去。
这事儿,就算黄笔贴式不来威逼,郭大路也心甘情愿会做,他至今所见所闻,大李朝的农民真是苦,只要能帮他们一点忙,那也是好的。
郭大路却不知道,他此举却又合了天道,天道有灵,有心为善,虽善不赏,如果有一富人,嘴里念叨着我要做好事,然后花了天价的钱,给穷人送衣送食,这在天道眼中,并不算是真正的做好事,那叫沽名钓誉!又叫售买人心!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做好事呢,那就得象雷锋叔叔那样,真正的助人为乐,将帮助别人当做自己最快乐的事,不求名不求利,自然而为。
郭大路所做所为,还真成了活雷峰,做好事不留名,甚至比雷锋更进一步,不拍照片,不写笔记。除了天道,世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做好事。
这才是真正的纯善。
郭大路匆匆找到周木匠:“周大叔,你会不会造纸?”
周木匠挠了挠头:“我虽然没有亲手造过纸,却知道造纸匠作的规程--伐木为屑,与麻、渔网一起放在水里沤烂--”
郭大路一听就知道周木匠的确知道如何造纸,他忙打断道:“周大叔,咱们不用做上好的雪花宣纸,只要用竹子、稻草做成竹纸、草纸,我想过了,就利用咱们造在溪边的水车做为动力源,带动石臼,捶打竹子和稻草,然后打浆、抄纸、榨纸--”
周木匠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