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听完吴用说完他是如何骗得李子骞卖出铁坊后,祝龙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用实在太阴损了!
他和吕方假扮客商采购精铁,故意让李子骞听到,又自称是造反的方腊手下,用重利诱惑他交易。紧要关头,李云带人出现了,吓得心里有鬼的李子骞以为是公差追捕来,跟着他们仓皇而逃,然后“偶遇”李旺……
不过有祝龙的叮嘱,他做的还算厚道,给了李子骞足够的补偿……
这些都不是祝龙关心的事情,就连吴用禀报了雷横打死白秀英、身陷牢狱的事情,他也没有太放在上。
只是吴用想要救雷横,一者看重他的武功和能力,二者劫生辰纲败露时,雷横也存心放他们走,算是欠了一个人情。
祝龙没什么意见,手下多员猛将总是件好事。
雷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他在衙门这个大染缸里混,道德要求不能太高,否则也混不下去。只要不是像李立张横孙二娘这样的人渣,祝龙都能接纳。
做大事的人,心胸要宽广,他需要谋臣猛将为他打天下,能力是摆在第一位的,对人品道德不能太过苛求,反正又不是挑女婿。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打造板甲。
李旺已经接手了金刚铁坊,在那里负责打理,成了名义上的东家——祝龙不想让外人知道铁坊跟祝家庄的关系。
水力锻锤不是短时间能建好的,需要挖渠、引水、安装,现在天气热,工程进展慢,没有三五个月是做不好的,在此之前,只能人工锤锻了。
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大事发生。日常琐事,自有吴用处理得仅仅有条。
于是祝龙落得清闲,早晚勤练武功,白日里研究兵书战策,日子既清闲,又充实。
但这天,石秀突然跑来禀报一个消息:宋江要秋后问斩了!
祝龙觉得不合常理,问道:“像他这样的反贼枭首,不应该是押解去东京吗?”
石秀点点头道:“原本是要押解去东京的,但是朝廷担心路途不靖,宋江会被同伙劫走,所以朝廷下旨,就在东平府处斩了!”
“哦,这样啊——看来朝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那李应和杜兴呢?”
“尚未判决,我已经上下打点,希望能从轻发落!”
祝龙笑道:“等发配之后,上了路,我们劫走他不就行了,从不从轻有什么意义?”
石秀摇摇头,无奈道:“我也是这样对李庄主说,但他断然拒绝,还想着以后出来做良民。”
祝龙心中升起几分愧疚,若非他和吴用指使董平,李应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郭盛、穆春、薛永三人呢?有他们的线索吗?”
“他们一路南逃,如今在芒砀山,跟那里的强盗混在了一起。我正打算挑选一些精锐弟兄过去,攻破山寨,杀掉他们。”石秀露出惭愧之色。
“芒砀山?”祝龙忽然想起来了,樊瑞、项充、李衮三人不就是在那里落草为寇吗?
原来他们混在了一起!
祝龙笑了,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
他对石秀摆摆手,道:“不必了,芒砀山远在单州,距离四百多里,犯不着为几只小鱼虾大费周章……”
他俩正说话间,门外亲卫通报——李夫人求见。
两人都有些纳闷,石秀起身要告辞,祝龙摇摇头,让他坐下。
李夫人迈着轻盈的步履,款款而行,来到祝龙面前,侧身屈膝,行了个万福。
祝龙起身,手掌虚引,肃然道:“李夫人请坐!”
“多谢石叔叔为我家老爷不辞辛苦,四处奔波。”她又对石秀行了个万福。
石秀连忙起身回礼,道:“都是小弟应该做的!”
三人都坐下后,祝龙正色问道:“李夫人前来,有何吩咐?”
李夫人道:“承蒙大官人收留,奴家打扰贵庄多时,深感不安,又心念家中,特向大官人辞行!”
祝龙歉然道:“自夫人来到鄙庄之后,在下尚未探视询问,实在怠慢!招待不周,尚请见谅!
李庄主勾结反贼的罪名已经坐实,官府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家属,你们一回去,恐怕难逃鹰爪魔掌,不如在鄙庄暂住。若有不便,过段时间,我在祝家村里为你们建座宅子。”
“多谢大官人厚意!”李夫人叹口气,道:“奴家只是担心故园荒废,飞鸟筑巢,走兔奔窜,一想到这里,便心里难受!”
“夫人无需担忧,我已留了一百弟兄在贵庄守护,还有管事负责打扫维护。若是李夫人还不放心,明日一早,我亲自去李家庄查看一番。”
“大官人扶危济困,义薄云天,奴家深感大德。若是没有大官人,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又拖着这么一大家子几十口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李夫人感激万分,一双秋波水汪汪的望着祝龙,他不禁小心脏怦怦直跳。
不过他毕竟是实力派演员,神情愈加沉静庄重。
李夫人和石秀先后离去,祝龙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李夫人真是个要命的狐狸精啊!
不过,他并没有其他想法,毕竟人家是李应的妻子,所谓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人做事也是有原则和底线的。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祝龙便起床了。
盥洗完毕,吃点东西填下肚子,便准备出发,前往李家庄。吕方已经带着一队骑兵在庄子前门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