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川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燕厉一行人。
因暴雨下得又猛又急,除了一直待在马车里的戚檀樱和汀兰,其余人都被淋得全身湿透。
吴晗的视线落在戚檀樱脸上,只见她微微皱着眉,一缕被水雾浸湿的发丝粘在额前,整个人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他侧了侧身,让他们进了院子。
等所有人进来后,潜川探出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异常后关紧了大门。
戚檀樱在路上受了凉,加之淋了雨,身子十分难受,没过一会儿竟然发起热来。这可急坏了汀兰,连忙去前厅找燕厉。
燕厉与吴晗正在书房谈事,潜川守在书房外,说什么也不让汀兰进去。
汀兰没办法,只好恳求潜川为戚檀樱找个大夫。
潜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汀兰再次恳求,“我家姑娘真的病得厉害,潜川大哥,您就行行好吧,帮忙找个大夫来,诊金药费我们自己出。”她解下身上的荷包塞到潜川手里,“这些就当时答谢您。”
潜川还是头一回被姑娘塞荷包,脸一下子红了,不过肤色太黑,一时也难以看出来。
他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现在荣阳县全城戒严,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我们的藏身之处,到时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听了这话,汀兰失望极了,可她又不能撇下戚檀樱不管。
她决定自己去请大夫。
潜川摇头,“不行,世子有令,不能让其他人进入这来。”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汀兰有些恼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荷包,“既然这样,我带我家姑娘出去看大夫。”
说完,也不管潜川是什么表情,气冲冲的走了。
书房外发生的事情,燕厉和吴晗并不知情,燕厉向吴晗汇报了梧州验骨的所有经过后,两人又商量去荣阳县令府取桂之尧的罪证。
龚云娘说过,龚准死前搜罗了桂之尧和沧州一众官员的罪证,将其藏在荣阳县令府一处密室内。除了龚准,只有龚云娘知道密室在哪。
但他们刚进入荣阳县境内,就遇上了几拨杀手攻击,龚云娘与刑部的沈朝不幸跌落山崖,至今还未找到人。
两人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必须尽快找到桂之尧的罪证。
他们决定夜探荣阳县令府。
就在这时,潜川忽然闯了进来,“不好了,戚姑娘被荣阳县令府的人带走了。”
燕厉和吴晗齐齐变了脸色。
燕厉冲到潜川面前,怒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戚姑娘突发高热,她的丫鬟带她医馆看大夫,属下不放心便派卫十跟着她们。谁知从医馆出来后,竟被荣阳县令的次子杨乔瞧见,他贪念戚姑娘的美色,将她和丫鬟带去了县令府。”
吴晗沉下脸:“卫十为何没有出手救人?”
听到这话,潜川不由得心虚起来,“我交代卫十遇到事情先回来禀报,不能擅自行动,所以他才没有出手救人。”
燕厉闻言眼眸里染上厉色,捏紧了拳头转身往外走。
吴晗上前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燕厉眉峰紧蹙,面色阴沉,“自然是去救下官的未婚妻!”
吴晗身形未动,警告道:“莫要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他道:“既然戚姑娘人在县令府,我们便改一改先前的计划,兵分两路进入县令府。”
听了这话,燕厉慢慢冷静下来,他明白吴晗的意思。
这是要他们一人在明面,一人在暗处,救人和找密室同时进行。
他立即做了决定:“我去救阿檀。”
吴晗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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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阳县令府,后院
戚檀樱和汀兰被杨乔强掳进县令府后,一直被关在后院的西厢房中,戚檀樱因高热一直昏睡不醒,汀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杨乔有意纳戚檀樱为妾,将她掳进府里后,竟还要举办一场纳妾仪式。
荣阳县令杨义群也随着儿子胡闹,儿子要办纳妾仪式,老子便下帖子广宴宾客。
在这荣阳县,荣阳县令有沧州知州撑腰,没人敢得罪杨家父子。
所以,县内的乡绅富商们收到帖子后,都准备了厚礼前来祝贺杨乔纳妾。
暮色四合,荣阳县令府门的大红灯笼亮起,燕厉便在此时带着人上门要人。
当他看到门口石狮子身上绑着两朵大红绸花时,面色铁青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刷刷几下便将其割成碎片。
门口的一个护卫见状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县令府门前撒野!”
燕厉没有理会,抬脚就要往里走去,护卫们立刻拔刀将他和手下团团围住。
先前出声的护卫又大喝了一声:“这里是县令府,擅闯者格杀勿论!”
燕厉看了他一眼,深黯的眼底充满了令人惊惧的寒光。手中长剑一挥,只见那名护卫蓦地瞪圆了双目,接着便倒在了地上,脖颈间血流如注。
其余护卫见状迅速反应过来,齐齐挥刀朝他攻来,
燕厉踩着其中一个护卫的刀尖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门口的石阶上,将他们留给身后的巡捕们解决。
而此时的县令府前院,杨义群和杨乔父子正在大宴宾客,并不知有人闯了进来。
当燕厉提着剑出现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杨乔最先反应过来,大声斥问:“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县令府?”
燕厉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取你狗命之人!”
说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