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宴也说不上来他会因为什么生气,从小到大不会有人问他缘由。
司家的教育方式是只看结果。
他也向来不在乎自己的情绪,或者是周围的事。
叶秋生却多了几分耐心,“好,没关系,你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我会知道的。”
司行宴的脸凑到她眼前时,她看到了司行宴的眼睛亮了一下。
叶秋生反而觉得压抑了。
她一向不会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她读不懂别人的情绪,也不明白别人的心思。
她对上司行宴的目光,“司行宴,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没做好的,你可以直接说,我不会生气的。”
承认自己是有问题的是一个特别好的状态,最起码说明她坦诚,自纳,谦卑。
叶秋生从来没有指望谁来包容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在给别人添麻烦,司行宴待她够好了,替她挡住了很多叶家的明枪暗箭。
但是这话听在司行宴耳里,却是让他不满的,“叶秋生,我挑过你什么毛病嘛,你不必在我面前做这个样子。”
叶秋生叹了口气,她不敢跟司行宴谈比较深的事情,就这样,什么事都在表面好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那可以让你的人不再跟着我了嘛?”
“不可以。”
这个回答叶秋生倒是想到了,司行宴从来说不都是干净利落的。
“那这样,我自己找人跟着我,我允许他们向你打报告,但是我想要自己的人。”
“你能找到什么人。”
司行宴趴在她的肩窝上,把头埋在她的秀发里还蹭蹭,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揉搓着她的秀发,真香啊,这就是软玉在怀的感觉嘛。
司行宴真是,越来越像一只巨型犬了。
“沫白知道安排,我们之前有培养了一批人。”
司行宴一顿,他是知道秦沫白身份的人,在叶秋生身边出现的每个人,他都查过。
秦沫白是个不简单的。
“好。”
司行宴口头上答应了,但是自己的人才不会撤,真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两个人回了长安居倒是把张妈给吓着了。
“这,这大少脸怎么了。”
张妈的心瞬间都揪起来了,上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这孩子怎么那么大了还能受伤。
“哟这几天都消不下去吧,脖子,脖子怎么也是红的,你还有哪儿伤了呀我的祖宗!”
张妈愁得焦头烂额,原地跺脚。
叶秋生算知道司行宴叫她张妈的原因了,有这么一个人能带来点温暖总是好的。
叶秋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都会很担心自己的孩子,看见孩子受伤了会不会心疼。
以前叶如闻不会,她是叶如闻棍棒教育出来的,所以她也有点恨,叶如闻没有走在她爱她的时候。
叶秋生多希望能多感受一点叶如闻的温柔啊。
叶秋生就在茶几上撑着脸,坐在地上看着张妈给司行宴上药。
司行宴却突然开口了,“叶秋生,你觉得我们谁惨一点。”
叶秋生笑了,没想到司行宴这个时候却在跟她比惨。
“半斤八两吧,你爸爸死了,我妈妈死了,你妈妈找不到了,我爸爸不知道是谁,很好,各自缺失的一半都在对方身上了。”
司行宴也跟着笑,这奇怪的命运,如果是别人和他聊这些,他肯定又要动粗,那不得让对方说不出来话为止。
张妈听到这话手却轻轻颤了下,眸子里蒙上了层薄雾。
原来叶小姐知道大少不是司家的孩子啊,那她真的不介意嘛。
司行宴把叶秋生抱进了屋子。
“我得走了,我有个会议得出趟国。”
“那你为什么耗到了现在。”
司行宴揉揉她的头。
“因为有只猫掉到了楼下。”
叶秋生沉默,她可不喜欢被人当成宠物,她没有特殊癖好。
叶秋生认真的看着司行宴的脸,“司行宴,这样出门不好看,我给你打点粉底遮遮。”
司行宴强硬的拒绝,“遮什么,我不化妆。”
没有比司行宴更硬朗的人了。
叶秋生也有些撒娇的说道,“不是,丢脸,司行宴,你这个样子。”
“刚好,他们更不敢惹我。”
司行宴邪笑着扯了两下领带。
叶秋生在想,好好的一个矜贵公子,怎么现在像个痞子。
“好的吧,明天我要见那个人。”
“好,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司行宴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比起接吻,叶秋生真的觉得这些动作,更显得怜惜?
因为接吻是情不自禁的,本能驱使了,但是这样的亲吻,却显得克制。
第二天叶秋生差点坐不起来。
冯子俞大早上的跟她说,她坐着轮椅出院了,她其实本来就伤的不重,只是站不起,住医院也没意思。
叶秋生觉得现在她也需要个轮椅。
就真找沫白要来了个轮椅。
她们前往地下室见了个人。
这里像古代的地牢,不透半点光,没有一扇窗,入口处点了盏蜡烛。
里面阴暗潮湿,还有股尸臭,扑面而来一股腐烂了的味道。
听说这里面还养了不少的老鼠,听说叶秋生要来,连夜把老鼠抓了起来,毕竟这不是一般的老鼠,见人就咬。
要说整人,还得是司行宴有法子。
沫白推着轮椅,停在了个牢门前。
角落里有个全身破烂,伤口遍布全身,红色的肉清晰可见,在瑟瑟发抖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