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你哪儿来的?”昭善倒不是怀疑凌子越想拿药害她,而是怕凌子越单纯,被人给骗了。
凌子越端着倒好的水回到床边递给昭善,也不隐瞒,径直答道:“阿执他媳妇儿给的,你也知道,他媳妇儿福气深厚,手里什么东西都有。”
“听说你病了,我要回来看你,她就将这两样东西给我带回来了,你放心,这药吃了肯定没错的。”
“我也没说错了。”昭善失笑,接过凌子越给她递过来的水,就从红色瓷瓶中倒出里头的药丸来,送水服下。
这药闻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没想到入口后竟是半点苦味儿都没有,却像是糖果似的。
昭善心下狐疑,却还未等她把疑问问出口,她便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这幅连日来沉疴不已的身子蓦地变轻了些。
“如何?”凌子越仔细看着昭善的脸色,发现昭善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忍不住担忧得再次牵住了昭善的手。
陶桃应该不会拿什么次品来糊弄他吧?
“没事儿,我觉得我好多了。”昭善失笑,这人前头不还信誓旦旦地说相信兄弟媳妇儿不会坑他?现在怎么反倒有又担心上了?
凌子越松了口气,“好多了就好,我就知道陶桃不会骗我的。”
“陶桃,是个怎么样的人?”昭善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没压下心中对陶桃这个人的好奇。
前头宫外陶家闹出了这么多事儿,她虽是都听说了,但没亲眼见过,还真不知道这个陶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在宫中听到最多的,好像都是说陶桃冷心冷情,不在乎家人,自己但凡有点不顺就报复所有人,不管是谁。
凌子越想了想,捡着陶桃好的方面跟昭善说,“她啊,对自己认可的人挺好的,她医术和运气都不错。”
如此这般说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门外忽而传来通传声——
“三皇子驾到!”
凌子越神色一顿,不由得看向昭善,三皇子萧青,他来干什么?
“三皇兄听闻我病了,这些日子都在这个时间过来看我。”昭善解释了一句,话落三皇子人就走进了屋中。
凌子越敛起所有的心思,起身给三皇子见礼,“子越见过三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本殿下就是来看看昭善妹妹好点儿了没有而已。”萧青笑眯眯,赶在凌子越彻底跪下之前,将他扶了起来。
凌子越眸光一闪,随后面上却扬起笑容,“多谢三皇子殿下对公主的关心。”
“不过,昭善刚刚服了药,恐怕是没什么精力招呼殿下了,殿下看?”
“无妨,本殿下来看一眼就走,不必招呼。”萧青看向昭善,“我瞧着你脸色好了些?”
“是,妹妹好多了。”昭善想了想,将手里的香囊扬了扬,笑着继续说:“子越给我带了安神的香囊,想必我今儿个应该能睡个好觉。”
萧青合掌一拍,“那敢情好,你歇着,我与你的准驸马就不打搅你了。”
“……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凌子越知道自己没法拒绝,只好扭头冲着昭善眨了眨眼示意。
昭善虽是有些不愿,但碍于是三皇兄开的口,她不好反驳,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好,你回去小心。”
“妹妹放心,皇兄定保证帮你把人平安的送回去。”萧青顺坡下驴,接了送人的差事儿,反正他也有些话要跟凌子越唠唠。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昭善不大放心,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跟着,一旦有什么不对,立即来报。
离了昭善所住的宫殿,萧青看了凌子越一眼后,率先起话头问道:“你给昭善送的安神香囊里都放了什么东西,本殿下闻着怪好闻的,也想让人做一个。”
“这我可不知道,我问大夫要的。”凌子越苦恼地皱眉,“这大夫是我回来路上偶然遇见,现在要找,恐怕是找不到。”
萧青本就是借此起个话头而已,没想真的问出什么东西来,现下自然不会再继续追问,转而直接问起萧执的近况。
“皇上甚是关心齐王的身体,本殿下听说你是跟齐王一块儿出去的,不知你能否告诉本殿下,齐王现在的身体如何?”
“阿执?阿执很好啊,他有福气满满的王妃陪在身边,当然是越来越好了。”凌子越无辜地眨了眨眼,这就是他看到的,三皇子要是不信,他也没办法。
萧青眸光一冷,“是吗?齐王妃这个福气对齐王来说居然是这么重要的?”
“当然,天底下想找个福气好的都难,现在阿执遇着了,怎么能不重要呢?”凌子越看了看天色,抱拳说告辞:“我赶着回来看昭善,还未来得及回家报平安,所以就先走了,殿下留步,不必送了。”
萧青:“……”
他好像也没说要送?
凌子越才不管三皇子此刻想了什么,告辞的话说完,不等三皇子反应,径直就抬脚往宫外走。
很快,人就走出好长一段距离,眼瞅着就要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萧青脸色沉了沉,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将凌子越叫回来。
毕竟这人一旦起了警惕性,他再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不仅是问不出,说不得还得把自己藏着的给搭进去。
萧青冷嗤,也罢,左右从凌子越的反应来说,萧执的确是没什么大碍,甚至可能还过得很好。
这么想,可真是让人心情不那么愉悦。
萧青转身回自己的宫殿,找来自己的宠妃打算泻火,不想什么都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