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嚷嚷着要珍珠米。
小李氏还在挣扎,“你们这些人,咋胡说八道呢?我那契书上,明明没说是珍珠米!哦,我知道了,你们都是托儿,这丫头请来的托儿!”
“托儿?你说我们是托儿?我们可是正经的良民!”
“不错,你这黑心的老板娘,就知道骗人,竟然还冤枉起我们来了!”
大家一边骂小李氏,一边还有人给姜青瓷提醒。
“姑娘,你还是去检查你的米去吧,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没准卖给你的米,就是有问题的!”
此话一出,不仅小李氏变了脸。
吴仁义也变了脸。
那五袋米,可都是霉变发黄的大米,别说卖五文钱一斤,就是拿到乡下喂猪,人家都怕将猪毒死。
吴仁义和小李氏一直以来,做买卖的原则都是这样。
以次充好。
外头摆的米,都是他们花高价买来的好米。
可仓库里堆得,都是他们去附近各个镇上的米铺,收来的陈年霉变米。
他们嘴上说的,喂猪,以极低的价格,购入这批米。
再把这批米用麻袋包好,只要货被拉走,再拉回来,他们就打死不承认。
之前他们倒卖过药材,就是和镇上钱记药铺合作。
本来每个月他们送些次品给钱掌柜,虽说赚不了多的,但也能糊口。
谁知道,姓钱的竟然被官府给抓了。
好好的药铺,也被查封。
害的他们必须又出来寻路子。
小李氏和吴仁义两个,在镇上来来回回的寻了几十遍,才盯上了这洪记米铺。
洪记米铺是镇上的老米铺,口碑好,来他们这儿买米的不少。
就是太过死板。
这么些年,一点实惠都不给街坊邻居。
小李氏和吴仁义正是抓住这一点,上来就搞实惠,卖便宜米。
短短时间内,吸引了不少顾客。
就是每回,都趁着顾客不注意,将好好的米,换成霉变的米。
一有人来找小李氏麻烦,小李氏就说那些人是想钱想疯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气的那些人再也不愿意来这条街。
连带的,洪记米铺也受了影响,一天两天的,生意越来越惨淡。
那边的掌柜,倒是发现了原因。
也不是没上门警告过小李氏,别坏了米铺的名声。
结果被小李氏骂的狗血喷头,愣是不敢再出声提醒那些可能上当的顾客。
总之,小李氏和吴仁义两个,不怕被人发现,他们卖次货,怕就怕被当场拆穿。
姜青瓷当然也知道那米有问题。
不过这种时候,她要是这么轻易相信,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姜青瓷:“不用检查,肯定是珍珠米!”
小李氏松了口气。
吴仁义也是。
甚至还暗自庆幸,幸好,幸好,这丫头还是个傻的。
一定是之前他主动让那丫头过秤,那丫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
越想,吴仁义越得意。
只是,他们这幅嘴脸,落在那些不服气的人眼睛里,他们越是想证明,这两口子不是好东西。
“姑娘,你怎么还相信这对黑心夫妇,人家肯定坑你了!”
姜青瓷:“不会的!老板娘,你告诉他们,你给我的米,都是上等好米,也省的我再去拆袋检查!”
小李氏眼珠子转了转,连忙点头,“没错,就是好米!”
“那你卖给她珍珠米五文钱一斤,凭啥不卖给我们?”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大多数人的心礼。
“没错,你也得卖我们五文钱一斤珍珠米!”有人嚷嚷。
小李氏硬着头皮,“那怎么能卖?珍珠米是十二文,这……这丫头特殊,和我关系不一般!”
小李氏故意将自己和姜青瓷的关系说的亲密一点。
就是暗示那些人,自己和姜青瓷是亲戚。
亲戚之间,当然卖便宜。
“那契书是怎么回事?”有人不依不饶。
“那骗小孩儿玩儿的东西,你们也信!要是对面的洪记米铺,你们以为他们能卖你们五文钱已一斤的珍珠米?”
本来已经有人被说通了。
结果有人不信邪,拿了小李氏放在柜台的剪刀。
趁着没人注意,将麻袋剪开。
结果,露出来的,全是发黄霉变的米。
“天啊,这……这……米有问题!”
拿着剪刀的中年男人吃惊不已。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身。
中年男人用剪刀挨个划破五袋米,没有一袋是好米!
打脸来的这么突然,小李氏和吴仁义两个,当场僵在原地!
“骗子,骗子!我们要报官!”
在这群人嚷嚷着要报官的时候,姜青瓷故意走出去,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看着五袋大米。
“这不是他们卖给我的,他们卖给我的,明明是珍珠米!”
“丫头,你被骗了,人家诓你呢,以次充好,分明是想等你离开之后,出门概不认账!”
“幸好你还有契书,拿着契书,拿着这米,去衙门告!”
姜青瓷故意装不懂,“能告赢吗?”
“当然能,不仅要赔你五百斤珍珠米,还得吃牢饭!镇上卖要药的钱掌柜知道吧?就是以次充好,卖假药给病患,结果被抓了,听说还在调查,他的药是不是吃死人了,要有这情况,可能会判个秋后问斩!”
这番话,吓坏了吴仁义,也吓坏了小李氏。
钱掌柜的买卖,他们也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