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你们不能杀我!”
李三突然大吼一声,冷笑道:“杀了我,你们的皇帝也活不成!”
对方再次转身,下了马,来到李三身前。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总之,你们的皇帝在我手里,让你的人把刀放下!”
李三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因为他手里抓着一张天大的底牌。
看对方的模样,应该是个武官,但是,无论什么官职,总不能丢下皇帝不管。
“好吧,今天让你死个明白!”
那人笑了笑,说道:“你爷爷我是南京左卫指挥使,陈维淞!”
“南京左卫?”
李三脸色变了变,南京左卫的戍地并不在钟山,因此,他们提防的重点一直都是孝陵卫。
对于南京三卫,反倒没有太多关注。
不过,就算你是南京左卫又如何,皇帝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你不理会皇帝的死活!
“我知道,你们天天盯着孝陵卫,其实,人家孝陵卫早就发现你们了,只不过,压根就没将你们这些杂鱼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
李三心头一紧,自从他们来到王家寨,便密切关注这孝陵卫的一举一动,时至今日,却并未见孝陵卫有什么动作,怎么可能暴露?
“孝陵卫奉旨戍守钟山,自从你买下王家寨,人家就发现了,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因为,皇上要的是你们这些杂鱼背后的大鱼,你还不明白吗?”
“这……这不可能!”
李三拼命摇头,自从来到南京,自己行事极为隐秘,怎么会暴露的?
陈维淞澹澹一笑,道:“人家按兵不动,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锦衣卫早就顺藤摸瓜,找到宁波的福顺商行,还有你们在辽东的老家……嗯,这个时候,辽东那边应该已经动手了吧!”
李三越听下去,越是心惊。
福顺商行,宁波的据点,辽东老家……
本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够谨慎了,却没想到,早就被人家查了个底掉!
这时候,前方的枪声少了很多,似乎战斗已经结束了。
陈维淞点点头,说道:“看来,前面已经打完了,不过你不用急,这一次皇上特意嘱咐,不需要留活口,你们很快就可以在黄泉路上相见,也好做个伴!”
“你们,你们竟敢……”
李三大惊失色,皇帝就在王家寨藏着,这些人直接冲进去,真的不顾皇帝的死活吗?
陈维淞冷笑道:“到了此时,你还以为,皇上在你们手里?”
李三反问道:“不然呢?”
“你们这些……真是,真的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陈维淞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对了,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们那些把戏,根本不值一提,皇上故意让你们掳走,主要是为了……”
说到这里,陈维淞凑到李三耳边,小声说道:“悄悄告诉你,皇上是为了试探一下宁王殿下,看看宁王殿下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
李三神色大骇,但是,他仍然不相信,因为那一晚,是他亲自将皇帝捆了,从秘道掳走。
如果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他一时无法接受。
就算是个局,那狗皇帝是故意的,可是,真的在自己手里啊!
“看你的脸色,还是不信?”
“那狗皇帝就在王家寨,上百人看着他一人,我不信他能逃走!”
陈维淞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很简单,你手底下那些人,都信得过吗?”
】
“你说什么?”
李三突然反应过来,暴露的这么彻底,莫非是自己手下出了叛徒?
陈维淞澹澹道:“我说,世间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人也不例外,只是多少的问题,要不然,那些人跟着你图个什么?”
李三立刻反驳道:“你根本就不懂,三年前,狗皇帝突然下旨,将建州三卫清缴殆尽,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如此血海深仇,岂会银子可以买来的?”
看着激动的李三,陈维淞再次笑了笑,说道:“我倒要问问你,你究竟是汉人,还是女真人?”
“我,我……”
李三顿时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说道:“我是汉人,可是,我和女真人一样,痛恨大明,痛恨那狗皇帝!”
“就因为当初戴纶的桉子?”
“是又如何?”
“话说起来,你也只是戴家的一个管家,受牵连发配奴儿干都司,何至于如此,好像是灭了你们李家满门一般。”
李三怒道:“我李三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当初在戴家做管家,戴家满门被灭。后来在奴儿干都司受尽折磨,朝廷不管不问,直至被女真人掳去做了奴隶,是我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终于得到主子的重用,还招我做了赘婿,让我在建州有了自己的家,结果,你们又出兵把女真人灭了……他娘的,我找谁惹谁了?”
陈维淞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这个汉人,做了女真人的狗。”
“你以为我愿意做狗?”
李三顿时涨红了脸,怒道:“在奴儿干都司,天寒地冻,还要服劳役,每日冻死累死的人不计其数。蒙古人和女真人隔三差五来打草谷的时候,朝廷管过吗?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建州有了一席之地,你们凭什么夺走?”
“所以,你就成了女真人的狗,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也比累死饿死冻死的好!天底下恶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