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刚刚说谁?”
桑乐盈将信纸递给桑进忠:“我说桑乐勇立功了!”
桑进忠不敢相信,一把接过信纸,飞速扫了一起来,迅速扫了一遍,他皱着眉头:“这不可能呀,他一个毛头小子,啥也不会,字都不认得几个,还能救了同知大人?乐盈,同知,同知是几品官儿?”
“三品!”
桑乐盈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偶然听桑乐刚说起过,同知乃是从三品的武将,不过,她不知道,她满脸不可置信:“我也不相信,可这是大哥说的!大哥说,以后桑乐勇怕是要起来了,听说那位同知大人带着他,还写了折子,要为桑乐勇请功!爹,这二房……怕是要崛起了!”
桑进忠望着二房的方向,他们一家子从来没有将桑进才一家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桑进才和沈三娘就是桑家的两头牛,只知道埋头干活,至于桑进才的几个小崽子,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崽子,居然救了一个三品大官的命,还要为他请功!
“爹,县城的宅子……我们怕是拿不回来了!”桑乐盈咬着牙:“等大哥回来,我们就搬出去,这个家,我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
每年修河堤,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桑乐盈想,在她成亲之前,桑乐刚肯定能回来!
提到宅子,桑进忠就忍不住心疼,“桑进忠这个混账玩意儿,他最好一直昏迷,要是醒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他!”
说完,桑进才跟桑乐盈说:“乐盈,我要去县城了,你和你娘先在这里忍忍,等我们挣了钱,我就接你们俩县城!”
桑乐盈转身将铺子的房契交给桑进忠:“爹,进忠跟你说了,以后这店卖绸缎?”
桑进忠点点头:“是啊,承宗说,他们家江南那边有绸缎作坊,自家的生意,将来你的嫁妆,也是要带到范家去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掌柜我来给你做,将来你也能放心点!而且,自家的货源,你也不用担心成本!”
桑乐盈抿着嘴,脸上浮出两抹娇羞:“嗯,我只相信你和承宗!”
这边大房正商量着桑乐盈嫁妆铺子的生意,桑老头正催促桑进才去叫黎大夫,桑进才从堂屋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沈三娘脸色也不太好看:“爹又叫你去找黎大夫?”
桑进才点点头:“这两次爹晕倒,上次进宝伤了腿……都是人家黎大夫看的!说好的给人家银子,到现在也没给银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找他了!”
沈三娘看了看屋里,桑老头和邓氏肯定不会给钱的,因为桑进宝,家里现在穷得估计就剩下几十文钱了,她想了想:“乐乐给了我一些银子,自从乐乐被打伤后,黎大夫没有说过没钱不给治,赊账这么多,黎大夫对得起我们了!”
桑进才也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做人不能丧良心啊!我上次去,黎大夫家的就说他,不应该来给我们家看病,不给钱!”
黎大夫给桑乐乐看病的钱,沈三娘早就悄悄的给黎大夫了。
唯有给桑老头看病的两次,给桑进宝治腿的那次,这次再去叫黎大夫,桑进才实在是没脸去见黎大夫。
沈三娘回屋拿了几两碎银子塞给桑进才,叮嘱他:“你记得跟黎大夫说一声,这银子……别说是我们家给的!乐乐还小,爹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家里那点钱,是孩子们早出晚归挣来的,不容易,要留给乐勇读书!”
提到桑乐勇读书,桑进才想到了今天那个大人物说的话,可因为此刻他要去叫黎大夫看病,就先走了。
桑乐乐提着篮子,菜园子里的萝卜全部拔出来了,她要上山移植萝卜苗,还没走出来院子,就被桑金花叫住了。
“桑乐乐,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儿?”
桑乐乐晃了晃手上的篮子:“种菜呀!”
桑金花扶了扶头上的绢花:“你过来帮我刷鞋!”
桑乐乐皱着眉头:“小姑,三叔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爷奶被气出病来了,我爹去找大夫了,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眼看要收麦子了,田里的秧苗也要除草,你看看菜园子里的菜,那草都比菜高了,我忙得很,得去种点菜去,要不然过两月吃啥?”
桑金花眉毛竖起来,指着桑乐乐:“哎哟,小丫头片子,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小姑,我没时间跟你吵架,我还要去种菜,等会儿还要回来帮我娘做饭,家里的牲畜都张着嘴等着呢,我很忙!”
说完,桑乐乐就朝外走,气得桑金花拾起一只鞋就朝桑乐乐丢了过去。
桑乐乐走得快,那鞋子没有落在桑乐乐身上,桑金花气得想追出来打桑乐乐,被桑老头叫了回去。
“金花,你跟乐乐闹啥?”
桑金花咬着牙,把鞋子往地上一扔:“爹,你看看二哥家乐乐,现在是越来也不得了了,再过几年,我看啊,她要爬到我头上拉屎了,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她长辈,她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呀?”
“我看人家乐乐没有说错!现在家里这么多事,家里那么多田地没人干活,金花,她一个八九岁的娃娃都知道干活,你是长辈,也是大人了,怎么不知道干活?去,把后院的杂草拔干净,拔出来的杂草拿去喂鸡,顺便把今天的鸡蛋捡回来!”
桑金花一听,直接瞪着桑老头:“爹!”
桑老头摆摆手:“赶紧去!丢不丢人啊,你还小姑呢,还不如一个孩子!”
桑金花一跺脚,立马转向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