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云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双手很快就摸到他的脖颈之处,李红云的脊背一阵酥麻。
可是那双手并没有在他的脖颈处停下,而是继续往上走。
李红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双手是在寻找胎盘。
果然如此。
李红云脸上的胎盘,已经在那孕尸手里了。
那双手没有给李红云喘息的机会。
连同他脸上的肉一同撕了下来。
李红云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他感觉天与地都在旋转当中。
慢慢的,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血淋淋的在这毒日头下曝晒着。
李红云彻底的绝望了。
他说这就是我的报应。
我活该。
疼过去了,也就不疼了。
李红云慢慢起身。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孕尸紧紧地抱紧手中的胎盘。小声嘟嚷着。
李红云不敢看她。
他手持父亲的头颅正待走出庙门。
不想一步还没迈出去。
一条翘着尾巴的小狐狸从门槛上钻了进来。
牠身后,一条五指的大花蛇,一只满是刺的刺猬,一条细长的黄鼠狼和一只硕大的大老鼠鱼贯而入。
李红云停下。
他明白,他父亲就是那个上仙儿,而这五个小东西,应该就是父亲生前养的。
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牠们是来报恩的。
五小仙儿站成一排,默默地看着李红云。
突然为首的狐狸回头对其他四小仙儿说了句什么。
比比划划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没一会儿,地上突然现出几行字来。
为首的小狐狸不知道从胸前的黄毛间掏出几样什么东西。
五小仙儿依次吃下。
几秒钟后,五小仙儿暴毙而亡。
李红云的脸上泛满泪水。
他读懂了那几行字。
割下牠们的毛皮,他於心不忍。
可不这么做,牠们岂是不是白死了。
李红云咽下泪水。
徒手撕下了牠们的皮毛。
将其中一部分敷在自己的脸上。
五小仙儿的皮毛就这样长在了李红云的脸上。
李红云再一回头。
这儿哪里还是什么祠堂,而是他们家的坟地。
这里里外外葬着的,都是他们李家的先人。
也不见什么兽雕更不见什么庙门。
但这两具尸体的内脏还在。
就被扔在坟地的各个角落。
早已成为了腐肉。
他面前的这座坟正是那孕尸的。
那是他父亲的小老婆。
难产而亡,实则未亡。
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假死。
她是被活活憋死在棺材里的。
怪不得她要复仇。
那个年代的人还很愚昧。
不过李家的人对她已经够好的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死后都能得到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大棺材的。
还是最高礼仪的木葬。
李红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徒手挖开了一块空地。
将那些腐烂的内脏及五小仙儿的尸体葬在了一起。
身后已无孕尸和头颅。
鲜血淋淋的李红云决定改过自新。
他厚葬了父亲和姨娘。
一头扎进茫茫大山之中。
去寻父亲生前的好友,远近闻名的出马仙儿郭倚山。
而这郭倚山,正是那谢姓老太监的第一个弟子。
我爷爷陈之言是第二个。
打那时候起,李红云潜心学医,以弥补自己的罪过。
成为十里八乡最为有名的郎中。
但是他脸上的那块长满五小仙皮毛的皮肤这辈子也没下去过。
为了回报,李红云把他们家仅有的两块两宋鸳鸯碗作为回报赠给了师傅郭倚山。
“如果不是看在我祖上只有我先祖这一个男孩的份儿上,那孕尸早就把我祖上的胯下之物留下了!”李天青最后说道:“郭倚山医好了我先祖那见不得人的病,可是却怎么医不好我先祖脸上的那块疤。就在他去寻找师弟陈之言的路上,突发疾病而亡。”
李天青说有完,解开上衣。
原来在他们的胸前,都有那么大人的一块疤。
一块长满兽毛的疤。
他说这是先祖留下的遗愿。
凡李家后人,胸口皆有一块兽毛疤。
如若找不到陈家的后人,那这块疤就会永远的出现在李家后人的男丁胸前。
也只有陈家的后人才有医这祖传之病的方法。
郭家的唯一的后人是个女子。
而女子是治不了这种病的。
早在他们来我们盛丰源之前,天空就一片暗淡之色。
今日必有煞星到来。
不然,我怎么会亲自到柜上来。
从出任盛丰源的少掌柜的开始。
我还没有为谁这么大手笔的治过病。
不白姐在时曾说过,你这辈子总遇到一些别人治不好的病。
但这一切都要靠缘分。
无缘之人你就是治了也是无用。
慧姨也曾说过这个故事。
那时我还小,根本就不懂什么猫尿是用来治病的一味中药。
加上谢大太监留下的方子搭配着使用。
可治这种顽疾。
慧姨离开的那晚,那方子就留在我的炕头。
她说猫是这五种动物共同的敌人。
用敌人之排泄物作为主药。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恰巧,马仲天家中就有一只猫。
慧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