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狭路相逢?
以前,苏萱可能不太懂。
但当她在从苏武院子回来,走到通往自己院子唯一的道路,在距离院门口不到三丈的地方瞧见坐在路边石头上的赫连佑霖时,深刻领悟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萱选择装瞎。
并且加快了脚步。
然而,刚走几步,就听见了赫连佑霖那不礼貌的声音。
“喂——”
苏萱选择装聋作哑,继续往前走。
然而下一瞬,不知何时从石头上蹦下来的赫连佑霖,如同风一般来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才一个时辰不见,幺幺就不认得我了?”
赫连佑霖骚包的把玩着头发,笑容促狭的问。
“啊——,这不是赫连公子吗?你怎么在这儿?”
装聋装瞎失败,苏萱只能换一种策略。
她夸张的捂住嘴,像是刚看到人一般道:“赫连公子,您出现的这么突然,我差点儿以为您是鬼呢?”
赫连佑霖俊眉上挑,嘴角的勾出的笑意浓郁了几分,“幺幺这是夸我身形如风?”
苏萱咋舌,她以前,以为苏卿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如今遇见赫连佑霖,方才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她有些装不下去。
“怎么?幺幺这般看着我,是为我的风姿所倾倒?”
苏萱,“……?”
赫连佑霖骚包地冲她抛了个媚眼,活像是个专门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现在意识到我的好,也不晚。”
“你真的不正常。”苏萱忍不住摇头,“真的,你不正常。”
她边说边摇头,边绕过赫连佑霖往前走。
等走出三步开外后,疯了似的往院子里跑,并以最快的速度关门落锁。
“老天,终于甩掉了。”
她靠着院门长舒了一口气,等睁开眼往里走时,就瞧见一身红衣,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石桌前的男人。
苏萱呼吸一滞,整个人都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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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
凉亭内,樊湘神色拘谨,拿着笔的手,都极不自在。
苏萱无奈地望向她。
樊湘眼睫眨了眨,凑近苏萱小声道:“幺幺,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我觉得,这时辰也不早了。”
“婠婠姐姐……”苏萱求助的扯住她的衣袖。
樊湘有些犹豫,迟疑地朝坐在不远处的红衣少年望了一眼,见他仍旧一言不发,眯着眼睛冲自己笑,不由打了个寒颤。
“幺幺,要不,你先自己练会儿?”
“婠婠姐姐,你也要离我而去么?”苏萱欲哭无泪。
“我、我不是要离你而去,我只是、我只是……”樊湘说的磕磕绊绊,有些畏惧地朝赫连佑霖看了一眼,终究是熬不住,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道:“我今日身子不适,明日、明日咱们再继续。”
话落,都不敢看苏萱的眼睛,愧疚的从苏萱手里扯过自己的衣袖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踉跄着离开了。
目送着樊湘走远,苏萱终于忍无可忍,怒而摔笔,瞪向罪魁祸首!
“赫连佑霖,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赫连佑霖闭上眼睛,十分受用的感慨:“真是好久没听到幺幺你,这么亲热的喊我了。”
“亲……亲热?”苏萱嘴角抽搐,下一瞬便抄起桌子上的书朝着他砸了过去。
闭着眼睛的赫连佑霖一把接住,而后睁开眼,粲然一笑,“幺幺今日,倒是热情的很,怎么?这是爱上我了吗?”
“我爱上你?”
苏萱闻言险些要气吐血,起身一边撸袖子,一边找趁手的工具。
“赫连佑霖,我看你脑子是生锈了,今天!我就好好帮你修理修理你的脑子!好叫你明白,什么叫爱!什么又叫不爱!”
皇天不负苦心人,苏萱眼尖地在亭子的一角找到了一根木棍,当即举着木棍朝赫连佑霖打去。
赫连佑霖见状忙跳起来抱住了柱子。
“幺幺,我心知你爱慕与我,但,你也不必表达的如此热烈。适当就好,适当,知道吗?”
“我知道个鬼!”
苏萱咬牙切齿,仰头看着赫连佑霖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神志不清了!你别慌!我等会儿就帮你好好修一修你的脑袋!”
她话落,拿着木棍奋力朝赫连佑霖头上挥去。
赫连佑霖反应灵敏,当下便跳到了另一根柱子处。
“幺幺,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但,为夫我也不是石头做的,你这般热情,我着实招架不住。”
“为夫?”
苏萱睁大了眼睛,气的手都抖了。
“赫连佑霖,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苏萱咬牙切齿,然后,拿出了毕生的毅力来追杀赫连佑霖。
赫连佑霖自是不能任由那手臂粗的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一路闪躲逃窜。
那天,天气很好,夕阳的余晖洒落人间,将万物都照得极为柔和。
马场内,桂花飘香,时不时,还有山风从山间吹过来,夹带着花香和草木气息。
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又那么的美好。
除了……
“我要杀了你!”
尖锐的怒吼声传来,打破了马场侍从欣赏落日霞光的闲适。
他们齐齐扭头,就看见红衣烈烈的少年,在夕阳下,跑的悠闲,笑的灿烂。
在她身后,同样一身红衣的少女,举着木棍,咬牙切齿,满身杀气。
唔,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年轻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