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校园门口停了两个大巴车。
海是组织着,自然来的最早。我看到她在忙碌着分派人们搬运那些烧烤用的东西,我告诉她我在前边一辆车里等她,她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先上车。
我在第二排坐下,自己坐在靠着窗户那一边,把过道边上座位留给海,为此我用装满小吃的包包占着座位。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车。我正整理这我的那些美食呢。一抬头,看见明站在眼前。他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看上去帅气,干练,生气勃勃的样子。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那里又来了一个跳舞的女孩呢?”明笑着对我说。
——“这里有人坐吗?”他指着我放东西的座位问道。
——“这是替海占的位置,我们早就说好坐一起的。”我笑着向他解释着。
人越来越多,明站在那里有些挡路,他俯下身从座位上的包里拿了一块糖,在我眼前晃了晃,顽皮地说:
——“不让我抢座可以,你得付出点代价。”
海几乎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坐下之前她还审视了一下车里的情况。
大巴车在乡间公路上飞驰。
我和海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着,一边品尝着我精心准备的零食。
莫斯科的秋天层林尽染。碧蓝的天空下,高大挺拔的雪松,妖娆妩媚的白桦,洒脱奔放的杨树和散落在河边,林中色彩斑斓的教堂,构成了一幅幅极具欧洲风情的风景画。
都说诗情画意,我离开故土和亲人,不就是为了在这遥远的地方寻找心中那份诗意吗?
怡人景色让我们心情愉悦。在莫斯科一个人打理工作,学习和生活的全部是绝大多数留学生必须承受的。为此每一个人都有着很大的心里压力。然而此刻,我们可以占时逃避这一切负担,尽情享受一段轻松美好的旅程。
到达目的地,同学们狂叫着奔出了大巴车。
清澈的河水旁,架起来一排烤肉架。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不擅长做料理的我和子梅,玛丽还有罗莎她们去拍照了。
河岸上,树林里,草丛中到处都留下了,姑娘们美丽的倩影。
等我们回来,第一波烧烤已经熟透了,人们谈笑着,一边喝着啤酒,饮料一边不停地大快朵颐。
我沿着烧烤架搜寻着自己心仪的美味。感觉有人挡在我眼前了,抬头一看安德烈站在眼前,他还是那身皂装,只是又加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他手里什么也没有,不知道是吃好了,还是没开始吃呢。我低下头往自己的盘子里捡着烤好了的鸡翅。
——“琳娜!我和丹妮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安德烈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说道。我抬头看见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夏末的时候苍白了许多。阴冷的神情和今天愉悦的气氛很不协调。
——“我想象的什么样啊?”我冷淡地对他说。
他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时候传来玛丽绍尔爽朗的笑声和叫喊声:
——“琳娜!你快来,快点……”
我看了一眼他抓着我的手,示意他放开我。安德烈松开了手,我扭头向玛丽绍尔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心里想着,今天出发的时候没看见他呀,我以为他根本就没来,看来他坐的是后面那个大巴车。
接下里的活动,同学们按照各自的喜好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钓鱼,打球,唱歌,划船。我们和许多第一次见面的同学合影留念交换联络方式。期间我没有再见到安德烈的身影。
太阳渐渐偏西了,我们也准备打道回府了。我带来的小吃也和大家都分享光了。
我上车找好了位置,趴着车窗向还在张罗着的海示意我们的位置,海正和一个黑人同学安顿着什么,半天才看见我,她向我挥挥手告诉我她看到了。
我抽身回来端坐在座位上。
咦!不对,紧挨着我的座位坐了一个人,黑裤子,黑色皮夹克,我看见了安德烈那双深邃的蓝眼睛。
——“安德烈,你不能坐这里,这里有人,我跟海说好了的,她马上就来了,你把她的座位占了,她坐哪里呀?安德烈,求你去后面坐去吧!……”我着急了,不停地哀求他离开。
安德烈一动不动,等我的话音落了。他开始盯着我的眼睛说;
——“你现在想和我说话了?”
这时候海上车了,我似乎象看见救命稻草一样,使劲地喊她过来。
海站在安德烈的身旁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海!你告诉他,这是你的坐位,让他换一个!”我亟不可待的对海说着。
我看海的目光迅速地在我和安德烈的脸上扫过。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时安德烈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对海说道:
——“海,帮个忙!我有几句话想和琳娜说,能不能占用一下你的座位?”
海看了我一眼,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没理我,倒是拍了一下安德烈的肩膀,说了一句“goodluck”(祝你好运)向车的后面走过去。
我还想试图叫住她,可是她已经找位子坐下了。
高大的安德烈坐在我的外侧,他不让开我根本没办法离开我的座位。这时候车已经开动了。
我一脸的不高兴,笔直地坐在座位上,仰着头靠着座位靠背。
我听到安德烈对海讲的话了。我想,他一定打算和我解释他和丹妮娅之间的关系。他以为我误会他们了。
愚蠢的安德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