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立政殿内,李二陛下正跟长孙皇后商量着。
最近酒楼的生意很红火,他也是入了股份的——
李承乾入股的钱就是他给的。
四舍五入一下,酒楼的股份就是李二陛下的了嘛。
他欣慰道:
“哎呀,这酒楼生意越来越好……”
“等陆恒那小子松口,咱们大可以每日卖他个几百瓶!”
“一瓶十两银子……”
“一日,那就是几千两了!”
再往远了想想。
要是什么时候,这酒和瓶子的产量能够再提一提……
啧啧啧。
从长安开到洛阳,从洛阳开到江南。
这生意,简直能让他李二和国库,都赚得盆满钵满啊!
长孙皇后笑道:
“是啊陛下,自从这陆日升横空出世,各方面都是蒸蒸日上了起来。”
“非但这酒楼赚钱。”
“如今官盐的生意也红火得很,比以前有许多私盐时,多卖了不知哪里去!”
“再加之土豆、红薯……”
“陛下,您的宏图大业有望了呀!”
李世民的宏图大业,无非就是积累更多的名望,拿下更多的土地。
如今,突厥已灭,吐蕃刚兴。
能够出兵征伐之地,那可多了去了。
除去吐蕃外。
西域也是个好地方啊!
李二陛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笑道:
“朕的宏图,确实需要钱财来支撑。”
“若是没有钱粮,便无法出兵攻打那些有不臣之心的小国。”
“大唐,必须稳稳当当站在中原……”
“任何蛮族都无法侵入!”
“有了这土豆红薯,天下百姓便可衣食无忧。”
“有了酒水、官盐,朕之国库便会充盈无比。”
“哈哈哈!”
“陆日升这小子虽然鲁莽了些,但实乃大唐福星啊!”
帝后二人都正看着账簿高兴着呢。
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人。
东宫的太监。
正是酒楼门口负责卖酒的伙计!
他穿着一身短打,神色有些惶惑: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李世民回头疑惑道: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东宫的吗?”
“是太子怎么了吗?”
那太监拼命摇头,道:
“不是的!”
“今日,那博陵崔氏的恶仆又在酒楼门口挑事,奴不让他们买酒,也说了黑名单的事儿……”
“可他们不依不饶,一脚踢碎了剩余的七瓶酒。”
“当时后头排队的人里,有许多达官显贵、世家子弟,这一下惹了众怒。”
“范阳卢氏的公子卢承礼,直接叫上仆役将崔氏的人给揍了一顿!”
“本来这也没什么的……”
“他们都是五姓七望,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就是了。”
“可是……”
“可是驸马爷他突然出现了!”
“还将那崔家的仆役打得更狠了几分!”
“驸马爷放出话来,让那崔家恶仆回去禀报,说,说……”
听着听着,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
他怒道:
“说什么了?吞吞吐吐的干嘛!”
“说啊!”
太监低着头,模仿着陆恒声音道:
“驸马爷说……”
“叫他们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李二陛下只感觉自己人都有点麻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他气得脸色涨红,来回踱步。
“先前说要在山里避避风头的是他……”
“如今突然跑下来,一句招呼都不打的,也是他!”
“好不容易把酒楼生意给做起来了。”
“如此一闹,他还想卖酒给谁?!”
见他暴怒,长孙皇后赶忙起身宽慰。
“陛下,您这么着急作甚?”
“日升向来很有主意。”
“说不准,这里头有什么误会,或是其他谋划呢?”
“若是要打要罚,您叫他来问问清楚,再气也不迟呀!”
有妻子从旁劝解,李世民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冷哼道:
“这小子就是仗着朕会给他兜底……”
“算了!”
“叫他来面圣!”
“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谋划!”
………………
范阳郡公府。
这里是范阳卢家。
卢承庆看着一脸认怂的弟弟,神色平静。
“你说,你今日打了博陵崔氏的人?”
他喝着茶,说话温声细语,并不如何震惊或是愤怒:
“是崔修业的仆役吧。”
卢承礼有些心虚。
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就怕这个大哥。
父亲走得早,长兄如父,大哥纯粹就是在把他当儿子带。
这也正是他不敢肆意妄为的原因——
大哥不许。
卢承礼磨蹭半天,才终于开口道:
“大哥,是他们先惹事的……”
卢承庆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
“事情经过,我大概都听你那些仆从们说了。”
“打了也没关系。”
闻言,卢承礼当即就跟浇了水的蔫白菜一样,振作了起来。
他凑到自己大哥面前,低声道:
“真没事吗?”
“那你找我过来问这事儿,是……”
卢承庆喝着茶,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但话语间,却没那么平静了。
“我听他们说,今日最后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