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脸色一惊:“何处有明主?”
郦食其:“呵呵,近在眼前,将军真看不到乎?”
“这...难道是郦先生?...哦不,是刘沛公!”
郦食其只想扇胡青两巴掌,但还是忍住了,微笑道:“正是沛公,沛公起于砀城,起兵是只有一两千人,一年时间发展至现在规模,难道不为明主乎?”
“......”
“刘邦虽才能有限,但知人善用,心胸宽阔,手下即有张良萧何等天下谋士,又有樊哙、曹参、周勃等勇士猛将。他项羽除了勇猛之外,心胸狭隘,瑕疵必报...”
“郦某断言,项羽虽能强一时,但往后还是会败于沛公之手。天下最终的王只能是刘邦,此乃天命所归!”
胡青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向前方走出几步,背对郦食其:“如此久远之事,郦先生怎能断言最终天下局势?”
郦食其又走近胡青身侧,眼露奸诈道:“就因为刘邦能善待每一位辅佐过他的人,而项羽不能。”
胡青转头看着郦食其那有些瘆人的眼神,道:“我在峣关为秦军主将,抵抗刘邦军多日,让其损兵折将,他难道不恨胡某乎?他下面的谋士、将军难道不想剐了胡某乎?”
郦食其面色一松,又一抚胡须:“哈哈哈哈,胡将军多虑了。各为其主,若刘邦和下面的人还看不透这一点,那今日我也不会站在你面前。沛公也过不了武关。”
“只是这个‘主’,就看值不值得为其效力了。”
胡青听后脸色冰冷道:“哼,我胡家祖上世代为秦王效力,每代都有胡家男儿战死沙场,重伤残疾难以计数。为大秦献出了一切,最终却落得个人死消亡的结局。而朝廷从来不会善待那些为其牺牲的老秦人们。”
“要此国何用,效忠这样的王对我秦人也何好处?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我才喜欢更多的财富,因为秦王不会给我!”
郦食其尴尬一笑:“那如此的话,将军何不带领守关之军投于刘沛公?若沛公日后成事,那以将军之功,封候不在话下...”
“什么?封...封候?”
郦食其上前一拍胡青的肩膀:“胡将军,封候是最低的,若你在沛公军中战功卓著,封异姓王也是有可能的...”
“嘶...”胡青又吸了一大口冷气,一砸拳再次向前走出几步,背对郦食其,陷入沉思
郦食其又走到近前,轻喊道:“将军,胡将军?”
胡青抬起头来看向郦食其:“啊…郦先生所言非虚?若我投于刘邦,算是背负上万世的骂名了,若最终遭其毒手,不得善终,其不冤哉?”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战死峣关,至少还落得个好名声。”
郦食其颔首一笑,又一抚胡须道:“胡将军有此心,何愁无用武之地乎?今日沛公虽然没有前来亲自与将军见面,但郦某之言、之心都乃传刘沛公之心意也。”
胡青听后,脸色又忧又喜,背负双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时拿不准主意
而郦食其见其心志已完全动摇,也不催促,因为投降的念想已经在其心中埋下了种子,说不定已生根发芽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胡青不断地权衡,以让其下定决心放弃峣关,投降于刘邦
待过去一分多钟后,胡青停下脚步,站在郦食其身前道:“郦先生,于关中百姓、于己而言,也许降于沛公乃上策。我想问下,沛公若占领关中,对关中老秦人会怎样?若我放弃峣关,但沛公日后若屠戮关中...”
“那胡青将人神共愤,再无容身之地。胡青虽爱财贪利,但还不至于将关中百姓的性命拱手送之!”
郦食其一愣,双眼放光地看着胡青,没想到此人还能想到关中百姓……看来身为秦人,即使有降心,也并非完全无情之人哪
郦食其道:“呵呵,将军多虑,若沛公是滥杀之人,那也不可能一路得到无数百姓的支持。胡将军放心,我郦食其以性命担保,刘沛公若取得咸阳,绝不会伤害一个百姓,沛公有我等人辅佐,定能严军律己。”
“再说,若是项羽攻入关中,将军可知后果?沛公以后需要得到关中百姓支持,以对抗项羽。怎么会做出自断双臂之蠢事?”
胡青脸色一喜,放松道:“郦先生此话当真?”
“当真!”
胡青长叹一口气,略带忧愁道:“沛公真君子也,若秦国的君主能有沛公一二分风范,何会落至今日之局面?”
郦食其:“那胡将军.....”
胡青道:“郦先生放心,今日听先生一言,胡某如醍醐灌顶。我虽为主将,但投降一事并非胡某一人能做的了主...”
郦食其眸中精光闪烁:“莫非胡将军是说何玉泰此人?”
胡青叹息一声:“何玉泰虽然与我理念和兵事上有争议,但此人刚勇,不懂变通,视秦朝廷为其主子,想要我两人达成一致,怕会产生兵变哪...”
郦食其听后表情凌厉道:“将军,机不等人,现在峣关守军怕是不足三万之数了吧。若再等下去,不日刘沛公即将破峣关防线,到时...将军再降,可是远不如此时啊。”
胡青一颤抖:“郦先生有何妙计?若能让何玉泰远离峣关,我胡青即可带军投奔刘沛公。”
郦食其道:“胡将军,若刘军绕过峣关,攻其南部防线,何人会守?”
“嘶...”胡青吸一口凉气,恍然道:“先生之意是...”
郦食其哈哈大笑一抚须点头:“正是如此,到时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