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起来。”黑胡子督促旁边的士兵赶紧捡起金子,他贪婪的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白小樱急了,这些金子都是两人辛辛苦苦搏命打妖怪打来的,要是就这么丢了,她会心疼死的。她当乞丐的时候穷怕了,她知道金子对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
说着,她蹲下来和另外那个大头兵很不要面子的撕扯着,她愤怒的眼睛里像是有小狮子在跳跃。
“妈了巴子的,若是妨碍兵爷执行军务,信不信我把你们拉走去砍头!”
只听,啪的一声。
黑胡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白小樱的半边俏脸红肿起来。
李土双眼欲要喷火,但他必须忍耐和等待。
如果他城门口和守军发生冲突流血,那么吃亏的必然是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的他和白小樱。
黑胡子气势滔天,铜铃大小的眼珠子一瞪,张开臭烘烘的黑毛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大呼小叫道:
“怎么?外乡人,不服气啊!还想不想进城了?惹恼了兵爷,有你好果子吃。”
‘李土’怕极了,低头惶恐,“不敢不敢,大人,钱你尽管拿走,小人要是有半点不情愿,天打五雷轰,您就放小的进去,给小的一条生路吧。小的晚上待在城外,肯定是死路一条啊,那时候,命都没了,手里拿着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是李土卑微的求饶满足了黑胡子大头兵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黑胡子大方的挥挥手,“哼,你的觉悟还不错,黑爷爷赏你们进城,但要是在城内胆敢闹事的话,可别怪我不留情面,抓你们抽一千个鞭子。”
李土如蒙大赦,拉着白小樱的手,慌慌张张的蹿进城内。
……
……
夜深了,寻常老百姓都躲在自家屋子里,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有灾祸临头,万万不敢出去耍。
薰梦楼。
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那座楼里女人和美酒的香气,也能看到纸窗上的人影妖娆的摇曳。
那是愚县的人间天堂。
“啧啧啧!”
换了一身便服的黑胡子,领着一群手下,摇头晃脑的,得意极了。
今天真是发财了,这一天的油水就抵得上一年!
所以,黑胡子和手下都很开心,就来薰梦楼逍遥快活了。
守城的任务交给了两个新兵,任务不重,反正只要是妖怪爷爷进来了,那就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准没毛病。可若是有城外没有身份地位的流民饥民想要偷摸进来了,没钱的砍头示众,有钱的榨干油水,丢进城内做乞丐。
……
黑胡子越想越美滋滋,嘿嘿一笑道,“看到了吗?以后守门的时候,眼睛一定要雪亮雪亮的,今天差点就放那外乡人带着金子进了城,若是放走了,我们可就白白错失了这么一大袋金子,弟兄们也不能来这温柔乡‘薰梦楼’逍遥快活了。”
其中,一个早年闯荡过,略微有些见识的手下忧虑道,“大哥,这袋金子上有一股子腥臭的妖气,估计是刚从一个大妖怪的妖洞那里拿出来的……万一那外乡人有点斩妖除魔的真本事,我们今天得罪了他,还让他进了城,他来寻仇怎么办?”
“诶,老弟啊,咱这里可是愚县,就算再大的人物,都翻不了天的。咱们愚县,水深的很呐,十几天前,怒王来这里查一些事情,竟差点丢了命,现在不知踪迹,哼哼。”黑胡子似乎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神神兮兮道。
那手下轰然色变,不可思议,一提到那个传奇神话般的名字,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怒……怒王!?”
话说,整座塞北都是怒王的封地,怒王常年率军和塞外的野蛮子打仗,拒百万蛮族大军于雁门关,守国守民,立下不世功勋,受无数百姓敬仰。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怒王驾临愚县,都……都翻船了。说来可笑,怒王没栽在敌国蛮子的手里,反而被自己人陷害。可若事实真如此,那么用脚指头想一想,愚县该是个何等可怕的地方啊!
民间传说,怒王是一个力能扛鼎,千古无二,勇冠三军的铁血汉子,也有坊间流言说怒王身形纤细,体若女子,但这就更扯呼了。
……
黑胡子神秘一笑,血腥腥的说,“嘿嘿,不要再说了,可别犯了忌讳,不然是要掉脑袋的……别想那么多,那种大人物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有些名字,只要一经提起,就可能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招惹来不祥,比如怒王,比如其他……
“走啦,弟兄们,今天我请客,都耍起来,让薰梦楼的妹子们见识见识咱们城门守军的威风!”黑胡子拍了拍长满黑毛的胸脯。
“好,好!”一阵喝彩声。
……
待到这些守城的士兵大咧咧的,深深的巷子里闪过一道黑影。
少年披着黑衫,手里握着一把剧毒匕首,目光血红。
“嘿嘿,乖徒儿,你成长的很快呐,白天的时候,我都以为你要手撕了那贪婪的兵卒呢……”紫火怪叫道。
“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白天动手,我肯定会吃亏,杀了守城将士,恐怕一天内我的通缉画像就会传遍整个雁门郡,我现在的微末实力岂能和大梁朝廷对着干?”李土邪笑道,“所以,我忍耐到晚上来阴他们,这样谁知道是我干的呢?”
“我不心疼那些金子,我心疼白小樱,我发誓,谁敢动她,我就要谁的命!”李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