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初凉怕他会像那天那样走火入魔,她不敢多问一句。
逆渊突然看向她,他随手一抽,一股强劲的力道将风初凉吸过去,下一秒,风初凉身体突然一轻,竟被他横打抱起,朝着大床走去。
风初凉诧异的抬头望着他,却只看到他冷峻的面容线条,他将风初凉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床,没有多说一句,但卡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很紧。
“你……你想干什么?”风初凉不解,困惑得一匹,甚至还想跑。
她刚要动,突然发现自己被一道力量压制着,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她只能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被他紧拢在怀中,当成抱枕……
没多久,耳边传来他细密绵长的呼吸声。
他好像很累,而且情绪不太好。
风初凉闭上双眼,在心里默念着司命仙君的名字,直到第一百遍的时候,司命仙君才姗姗来迟。
“我留给你的传信密语不是这么用的,不要什么事都呼我,我也是很忙的。”司命仙君话音刚落,突然一愣。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显然也是被吓到了,不过他的调节能力还算不错,仅仅是短暂的三秒钟,又恢复了平常之色。
“你是司命,你应该知道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事,从香铺出来后,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奇怪。”她在心底默默说。
司命闭上眼,似在探寻什么,片刻后,他睁开双眼,“他听到给他下毒的,是古冥魔尊。”
风初凉听鸠白说起过一些,古冥是三位魔尊其中一个。而这三位魔尊实际上谁也不服谁,谁都想背地里搞死对方。
“逆渊的命运坎坷,自小生活在魔兽堆里,父母早亡,不受待见,后来是古冥将他带回去,收为徒弟,悉心栽培。如果说,在他孤独的生活里,曾经出现过那么一束光,这个人就是古冥。”司命说。
古冥在魔族中,德高望重,是出了名的脾气和善,公平公正。
但在魔族中,真正脾气和善的又有多少?
司命仙君叹了口气,“如果这束光熄灭了,必然会加快他黑化的进程。”
“但古冥魔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显然就是要杀了他,我听说魔族现在呈现出三尊鼎立的局面,如果古冥杀了他,侵占他的势力和地盘后,恐怕楚煜行也不是对手,那古冥岂不是可以……一统魔族?”风初凉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没错,五年前逆渊离开师门,一个人走南闯北打拼地盘,后面靠着自己的实力成为最年轻的魔族,古冥多次邀请他,但都被拒绝了。想必他自己也清楚,古冥不安好心。”司命又道。
“你写的剧本可太复杂了。”
司命一愣,“这不是我写的,每个人自从投胎出生起,影响他命运轨迹的事情有很多,只要哪个环节出了错,会触发一整个世界的蝴蝶效应。”
风初凉有些明白了,如果说这个出错的人是逆渊,那么逆渊身边的人,这整个修仙世界也会跟着改变。
“古冥和逆渊之间的仇恨,极难化解,既然那束光熄灭了,再找一束光代替就行了。”司命仙君认真的看着风初凉,眼中的意味,任是谁都看得出来。
风初凉没有拒绝,实际上,她很难拒绝。
“他所中的毒至今还未清除,不过在北灵圣域有解药,名为寒灵草。”司命仙君打开折扇,气定神闲的扇风,“对了,你也不要那么紧张,其实那天晚上你晕过去的时候,也是被他抱了一夜。正所谓,习惯成自然……”
“我去你的习惯成自然,他为什么要抱我,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风初凉不淡定了,她没有为人暖床的习惯。
“这个嘛,”司命神秘莫测一笑,“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风初凉:“……我可真是谢谢你。”
司命走了,但他的话还盘旋在风初凉的脑海中。
她身体依旧僵硬,睁着一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无奈的望着床顶。她在想,魔族的作风一向开放,难道是逆渊觉得她还算有几分姿色,所以打算换个床伴……
或者应了楚煜行的话,逆渊实际上就是将她当成暖床工具。
她越是想下去,越是觉得离谱,眼皮子越来越困倦,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在他温热的怀中,她破天荒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作响,而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开。
她摸着肚子打开房门,这时结界已经撤了,她正打算下楼找点吃的,却看到守在门口的鸠白。
二人对望,分外尴尬。
鸠白嘴边带着笑,却又在极力压着。
“凉,你起床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风初凉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她一大下午从魔尊的房间里走出来,确实有让人误会的可能……
“这还不是你们魔尊……”她忽然闭上嘴巴,立即换了个说法,“我昨晚不是在这里睡的,我……”
“别说,我都懂,昨晚其实我一直守在这里。”鸠白一语道破,并且加上一句,“魔尊离开后,让我继续守着。”
风初凉尴尬得可以用脚抠出三室一厅,敢情人家左护法一直在这里蹲着,她却想妄图瞒天过海。
她有种,全世界都知道她在说谎,只有她不知道,她还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用力。
她捂着脸,哀叹一声,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风初凉越过他,在他极力强忍着的目光下,默默走下楼。
用过晚饭后,逆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