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双手一摊,十分光棍恶劣地表示,“没了。”
可能是担心刘氏没听清,牛氏还特意着重强调,“爹给的那差不多五十两银子全没了。”
云楚只是稍微惊了惊,倒是没太大反应,反正就是银子在,牛氏也不一定会拿出来。
更别提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那就更没有了。
云楚倒是没怀疑牛氏撒谎,想想这些年云永文花钱如流水,光靠云家明面上的那点家底,还有云仁前身拼死拼活走镖赚来的钱,好像真的不太够。
如今又多了云山临终前给云忠和牛氏的这一笔银子,那倒是勉勉强强差不多。
云楚能算清楚这笔账,但刘氏不行啊!
刘氏认定了牛氏是在骗她,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大嫂你是在骗我是不是?
你是想独吞那笔银子,不想拿出来是不是?”
牛氏无赖道,“我没骗你,你爱信不信。”
云忠被刘氏那一副想杀人的样子给吓到了,连忙道,“二弟妹,你大嫂说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那笔银子真的花得差不多了。”
刘氏信了两分,但还是不愿意接受事实,“怎么花完的?
你们大房难道见天吃香的喝辣的,那些银子怎么就那么快花完了!?”
牛氏双手叉腰,声音比刘氏还响,“永文读书不用花钱啊?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如果不是靠着爹留的那差不多五十两银子,咱老云家早就要靠卖田撑日子了。你知足吧你!”
刘氏眼前发黑,死死咬着舌尖,尖锐的疼痛传来,才令她勉强回过神。
知足?知足什么知足?
都是云家人,他们二房也是原配生的,云山凭什么那么偏心?
接近五十两的银子啊!他们二房总共就得了七八两银子的好处。
云楚一看刘氏脸上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扁扁嘴,二房好歹手里还落了点好呢,三房可还真是连根毛都没见。
当然了,无论是大房和二房都是想不到三房的。
三房向来被人忽视惯了,他们才不愿意管三房怎么样呢。
云河对云永文花银子的本事有了更清楚地认知,要是那么多银子花下读出个名堂了,那还好说。
可那么多银子,就是扔进河里,好歹还能听个响,看见个水花,现在可真是什么都没看到。
刘氏气急败坏道,“那些银子不止是花在永文身上吧。我看大嫂你也没少孝敬你大伯他们。”
牛村长的脸黑了,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毕竟谁不知道大嫂最孝敬牛村长你了。
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拎着。”刘氏阴阳怪气道,看来牛氏也一定用云山给的那些银子孝敬牛村长一家了。
那里面可有他们二房的一份啊!
“好了,银子都没了。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云河可不想刘氏再跟牛村长对上。
牛村长毕竟是村长,以后如果在村里给刘氏穿小鞋,那二房以后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好过了。
云楚很快明白了云河的用心,云河这长辈当得真是不错,每个人都想到了,可是大房和二房的人明摆着是不会愿意领他的情。
不过看云河也不在意大房和二房领不领情,他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经过云河的提醒,刘氏被怒火冲昏的脑袋也清醒过来,真跟牛村长结仇,他们一家的确没好日子过,可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她也不愿意。
“现在家里明面上就只剩下二十二两了,大房都已经拿了快五十两,那就不用再分这二十多两银子了。”
牛氏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二弟妹你心也太黑了!你这是想逼着我们大房所有人去死啊?”
刘氏冷笑,“大嫂可别给我乱扣罪名啊。我什么时候逼你们一家去死了?我说的难道不对?
娘,三弟三弟妹你们觉得我的建议如何啊?”
云仁和钱琳绣对视一眼,他们哪看不出来刘氏这是想拉他们三房当同盟呢。
“二弟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钱琳绣干脆将事情抛给云河。
云河还在沉默,牛村长就道,“哪有分家不分给大房银子的理,这事传出去,老云家的脸怕是都丢干净了。”
牛氏连连点头,“再说这可是爹生前的意思。二弟妹你如果不服气,大可以去找爹说啊!”
云楚嘴角直抽,云山都死了好几年了,刘氏去哪儿找云山说去?
刘氏被气得眼前发黑,牛氏这是叫她去死啊!真是个毒妇!
“银子一点都不分给大房,是有些不合适。这样好了,大房少分一点,剩下的——三房如今情况不好,三房就多拿一点银子和田地。”
刘氏不干了,“二叔您也太偏心了吧。三房情况是不好,可三房才几个人啊?我们二房有那么多人要养呢!我又要送永宝去读书了,哪儿不需要银子啊?”
云仁这时主动开口了,“这样吧,田地我三房少分一点,银子就多拿一点,对了房间也多要两间,鸡鸭什么的也多分给我们一点。”
云楚当即想明白了云仁的打算。
他们一家可没一个会种田的,田地到了手,到最后还是得佃出去。
放着大房和二房不给,反而给外人种,说闲话的人肯定不少。
可真要把田地给大房和二房种,这租子就不好说了,再说大房和二房也不是什么实诚人,不可信。
与其如此,还不如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