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媳妇儿一听要把她赶出村子里去自然不愿意,眼见着村子里有粮食,这日子马上好过起来了,她这时候要被赶出村子,说不准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她一个被休弃的寡妇回到娘家是不招人待见的,只会被嫌弃厌烦。
她赶紧跪下磕头,拼命求饶,“村长,乡亲们,俺错了,俺真的错了,俺就是一时犯了浑!俺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就饶了俺这一回吧!”
“于家二哥,求求你放过俺,俺啥也没拿!不信你看,俺柜子都还没打开呢,俺真的只是一时糊涂,俺就是穷的不知道该咋办了!俺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放过俺这一回,俺以后做牛做马的报答你,俺家里还有公公婆婆要伺候啊!”
“俺不能被休啊,俺要是被休了,回到娘家会被娘家嫌弃的,俺以后还咋做人啊!”
王家村长训斥道,“别哭哭啼啼的!就你可怜,别人家不可怜?有这心思和力气干点啥不好!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特意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不知道这村里的人都在忙着翻地种粮食,你可倒好,来这儿偷钱!这会儿想起被休丢人了,你偷钱的时候咋没想偷钱丢人?!”
“穷怎么了?谁家不穷!人穷不能连骨气也穷了,你现在就来偷钱,以后咋办?还能一直靠着偷过日子?现在这年头谁家富裕啊!到时候你偷都没地方偷去!”
“俺……俺是……”
王老三家媳妇儿刚张嘴就被王狗子给打断,“俺说也是,这女人呐,这么不安分的就是不能要,咱们还是把她赶出王家村,村子里正是好的时候,可不能让这么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要俺说,村长,你也别心软,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当对她心软!”
王老三媳妇儿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反驳。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从现在开始王刘氏就不再是咱们村子的人,等会儿就把她送出村子,她和王老三不再是夫妻关系,不用再侍奉王老三的父母,王家村不能再接纳冯氏。”
不用村长说,这样一个惯会小偷小摸的人,也没有人再愿意和她来往,来抓贼的人都对冯氏报以鄙视。
只有于二林皱着眉头看了冯氏的鞋一眼,是自己家编织的草鞋,这不对呀,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娘和他们说那鞋印子是自己家做的布鞋。
根据他家老三说,王家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挺穷的,冯氏家里头只有年迈的公公婆婆,丈夫早逝,连孩子都没留下一个,就只有她自己伺候着公公婆婆,怎么可能有布来做鞋?
到了于二林什么都没说,既然这贼都在眼前被他们抓住了,他心里再有怀疑,说出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冯氏就这么被赶出村子,王家村长觉得很对不住于家,连连和于二林道歉,于二林说没什么,哪儿都有坏人,哪儿都有好人,他们并不在意这些,只想着能好好种地吃饱饭就行。
躲在刘大嫂子家的李来弟见自己家那边儿已经一切平息了,这才抱着小福宝回到家里,和于二林围着自己的小闺女,怎么看都看不够,于二林稀罕的说,“媳妇儿,你可真是太会生孩子了!咋随随便便一生就能生出个小福宝来呢?你说这回要不是咱闺女,咱能那么快就抓住贼嘛!”
李来弟拍了于二林一下,假意埋怨道,“你可别胡说!啥叫随随便便一生!你不是不知道,生咱家二丫的时候,差点要了我的命!”
于二林看他媳妇儿生气了,赶紧去哄,“是俺的错,俺的错!是俺不会说话,媳妇儿别生气了!”
李来弟倒没真生气,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于二林的额头,娇嗔道,“你个憨老二,真当生孩子容易呢!咱娘生了那么多孩子哪一次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你这话要是咱娘听见,咱娘准得打死你!”
“真的啊?这话你可别和咱娘说,俺可不想挨打!”
于二林真挺害怕他娘满院子拿着铁锨揍他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苦夏带着刘有香和孩子们回来准备包饺子了,于大林也和于四林于小妮正好带着白面赶回来。
于二林就把他心里的怀疑和苦夏说了,苦夏这么一琢磨,心说八成这次来偷钱的和上次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们家还是得防着点儿,谁让他们家现在有钱又有粮,可以说是王家村里最富裕的了,谁不眼红?
但他们确实不知道上次来偷东西的人是谁,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搁下,专心的为小福宝的满月包起饺子来。
小福宝连牙都还没长出来,饺子当然是不能吃的,只能给大人们解馋,她就只能跟着喝几口饺子汤凑凑热闹。
包饺子的时候,苦夏没让李来弟干活,就说让她看好几个孩子,别让他们捣乱就行。
李来弟心里觉得熨帖的很,婆母对她越来越好,自打生了孩子之后,什么重活累活都不让她干,要不是她自己要求活动活动,婆母甚至还想让她在炕上待到满月。
虽然婆母一直说对她好完全是因为自己家的小闺女二丫,但这关心却是实打实的落到她身上的,李来弟领这个情。
她没有娘家,她母亲在那个家里存活已经很艰难了,她不能再给母亲添麻烦。
从嫁到于家开始,她就已经和娘家斩断了一切联系,从此以后她的家就只有于家,所以就算在于家受了什么委屈,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哭诉。
幸好她的丈夫是个很好的人,待她很好,在婆婆刁难她的时候也向着她,并没有因为她接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