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是靛蓝色,某人的心情是粉红色。
温阳早早地来到晓宇家楼下,过了一会儿,晓宇走出大门,温阳喜上眉梢。
“早上好,早饭吃的什么?”
“煮鸡蛋,小米粥。”
温阳从怀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晓宇。
“我妈昨晚包了包子,你尝尝。”
“谢谢。”
两人走在街上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小情侣。
到学校后,班里的同学对两人议论纷纷,两人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渐渐地,这件事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
一天上午,班主任分别把两人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温阳软硬不吃,就说自己只是把晓宇当作朋友看待,班主任被温阳的态度气得不行,劈头盖脸给温阳臭骂了一顿,几乎什么难听的词都用上了。
到了晓宇这里,班主任不敢说太狠,她担心晓宇再犯病自己承担责任,只是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
但班主任的担心在晓宇看来更像是一种偏见,她更希望班主任能够好好骂她一顿,而不是戴着所谓的虚伪面具强颜欢笑。
晓宇回到班级,发现温阳不在,她在其他人厌恶的眼神下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她和温阳是邻居,关系这么好,不会早就处上了吧……”
“白瞎温阳一个阳光大男孩了,竟然看上这种货色。”
“她之前的病不会是装出来的吧,有些人为了博取同情什么都做得出来。”
晓宇捂住耳朵,那些声音不断在她脑海中飘荡,越来越大声。
“啊——”
晓宇大喊一声,随即晕倒了。
另一边,温阳正在天台顶上郁闷着,忽然他的同桌跑来告诉他,晓宇晕倒了。
温阳直接冲下楼,来到班级,此时班主任和同学们正围观着晓宇,谁也不敢靠近。他穿过人群,蹲在晓宇旁边试探晓宇颈部脉搏,然后做起了心脏复苏。
他一遍又一遍地按压,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反而要伤害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想像普通人一样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你们凭什么要剥夺别人的生命,这能给你们带来什么?”温阳嘶吼着。
晓宇仍然没有醒来。
温阳哭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
此刻的温阳就像一个疯子,谁也不敢靠近或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晓宇的母亲也来了,晓宇被送上了救护车,温阳本来也要跟着去,却被班主任一把拉了回来。
“现在开始拦我了?刚才怎么不敢碰我?”温阳没好气地说。
“你就这么和老师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老师?您真好意思说出这两个伟大的字,刚才晓宇晕倒了你为什么不救?你就和其他人一样站着看戏。”
“我怎么没救?我叫的救护车。”
“救护车到学校也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晓宇等不了,如果不及时做些措施,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你是担心同学,救人心切,但别太放纵自己的脾气,你跟家里人就这么说话吗?”
温阳对班主任的话深感无奈,不想再继续辩论下去。
“比起其他的,我更在乎人命。”温阳说完转身离开。
之后的几天,温阳茶不思饭不想,上课走神下课睡觉,什么也不做,成绩一落千丈,天天被班主任叫去谈话。
直到一天放学回家,温阳从母亲口中得知晓宇出院了,现在正在家调养。
温阳听到这个消息兴奋极了,迫不及待地跑到卧室去看晓宇,此时晓宇正站在窗前,似乎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温阳拿起手机给晓宇打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熟悉的声音,温阳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温阳,好久不见。”
“你现在怎么样?还哪里不舒服吗?”温阳急切地问。
晓宇轻轻叹息着,说话有气无力。“我可能又要休学了,我终究是迈不出这个房间。”
“我可以给你补课,我陪着你。”
晓宇抽泣着,“我能感觉到……”
听到晓宇的哭声,温阳的心刺痛了一下。
“什么?”
“我与这个世界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我也不打算再面对这个世界了,一个隔绝多年的,聒噪的无情的世界。”
晓宇挂断电话拉上了窗帘。
“不要!”温阳拍着窗户大喊,可是两栋楼隔那么远,他喊再大声晓宇也听不见。
窗帘拉上那一刻,温阳潸然泪下。
他看见了,把晓宇从他身边隔离的鱼缸。鱼儿想要上岸,可是岸上没有水,干燥的空气令她窒息。
但温阳没有放弃,每天放学都会登门拜访,给晓宇补习功课,陪晓宇聊天,起初晓宇很抗拒与温阳见面,晓宇母亲知道温阳的苦心便劝说晓宇,慢慢地晓宇重新接纳了温阳。
高考后,两人经过家长同意出去痛痛快快玩了半个月,成绩也考得比较理想,便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双方家长在同一家酒店为两人办了升学宴,想要借着升学宴撮合两人,但被温阳婉言拒绝了。
那天傍晚,两人一起坐在天台上看日落。
粉红色的霞光在天边蔓延,太阳拖着长长的尾巴徐徐落下。
“太阳落下了……”温阳看着落日感慨万千。
“但我的太阳还没落下。”
温阳转过身来看着晓宇,“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