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殿堂,圣洁,充满氤氲纯白的光,一片白色云海之地,一团团白色的光汇聚成了云海,那云海翻滚之间,便有一座座殿堂起伏在其中,殿堂之间,有细碎的光雨化作街道,化作飞车,连接着那一座座神圣的殿堂。
在那些神圣殿堂的中央,有一座浩广不知几许,宛如星河一般的神殿,在那神殿中有数氤氲纯白的信仰从那云海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天与地都变成了一种颜色,便让这一切都变成了神圣的洁白。
原天罡面表情,站在那神殿的最前方,背后的神殿中,三生如同石化了一般,跪坐在那神殿之中,口中低喃,有虔诚的祈祷之声响起,连成了一片,同那仿佛穷尽的云海连在了一起。
数神圣,虔诚的祈祷之声,是这片纯白云海唯一的音调,神圣的咏叹调,成了这天地唯一的声音,而这在这声音之中,原天罡不知道自己还要过多少年。
他只能竭尽目光从那些纯白的云雾之中,向下看去,想要看到那深邃的黑,但是没有,他的视线过处,只有纯净到近乎苍白的白。
原天罡就失望的叹息一声,结束了又一次的眺望,缓缓转过身来,走进神殿,抬头看了眼此刻已经彻底笼罩在氤氲纯白和尽神圣咏叹调中的金身,那金身如此神圣不容亵渎,以至于他穷尽目光,也法看清楚那金身的眉眼。
伸出手,原天罡扶住三生的肩,缓缓道:“吞宝今日临盆,你与我一起去看看吧。”
三生没有抬头,口中虔诚念诵着赞歌,一遍之后又一遍,如此重复了九遍,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原天罡,“是今日吗?我知道了。”
原天罡就长长的叹息一声,他喉咙涌动,想要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三生终究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原天罡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信仰浓一些,再浓一些,唯有此,或许才能让那沉沦深渊中的人,感到欣慰吧。
但原天罡又用力的摇摇头,他知道一切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三生本应该享受这世上最高贵的荣耀,但为什么却是数个日月与青灯古神为伴,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情之处吧。便是敌如师尊,也只能承受这寂寞,何况是他们。
想到此,原天罡就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脚步有些踉跄,缓缓走出了神殿,身后默默言跟随着的是三生,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走过那神圣的殿堂,走过那氤氲纯白的云海,一路上三圣母,虚大圣,于小萌声的跟了上来。
今日,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吞宝的孩子将要出世,但为什么却没有人感到喜悦,或许是这苍白的白,看不到那深邃的黑,所以便让人觉得空荡荡的,端的有些寂寞。
的确,这世间如果只有一种颜色,那该是何等的寂寞,孤独。
不止是吞宝,这一日,按理来说,整个白色的云海中,应该是喜气洋洋一片,因为有许多的生命将会降临在这里,但却没有人高兴。
那些本应该为生命而庆贺,欢呼的人都没有在这纯白神圣的云海之中,截然一身,独自一人,便是有的生命降生,又如何能够有人高兴得起来。
这一场浩劫,对于那沉沦黑暗中的人来说是劫,对于那分享神圣纯白的人来说,何尝不是。
不过终究还是有了不同,那仿佛永恒一般不会改变的神圣,隽永到近乎单调孤独的咏叹调中,终于有了一声不同的音节,一声响亮的啼哭,一开始还只有一声,然后就是此起彼伏,响亮的属于生命的第一声啼哭骤然而起,各色各样,打乱了那神圣的咏叹调,便让整个白色的云海仿佛都多了一分生机一般。
许多人就忽然停下了神圣的祈祷,静静的聆听,聆听那来自生命的第一声啼哭,忽然就觉得泪流满面,这片云海,从这一天起终究要不一样了。
原天罡脸上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三圣母和虚大圣沉默一下,对视一眼,也微笑起来,于小萌不说话,有些如释重负的笑。
三生有些愣神,然后缓缓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可以传染一般,就在整个云海各处,肆意的沸腾了起来,近乎永恒的祈祷,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不同。
一个个生命在这一刻诞生在了云海各处,几乎都是妖族,说不上粉雕玉琢,但都稚嫩可爱,让人怜惜。一声声稚嫩的呼鸣,让这片云海多了许多不同的音节,各色各样,便让神圣浓郁到寂寞的纯白世界,有了活力和生机。
原天罡带着久违的笑,听见吞宝疲惫而又虚弱的喊声,便立刻走了进去,其他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同样纯白色的房间里,吞宝疲惫而又虚弱的躺在床上,床上有三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闭着眼睛,还没有睁开眼。
于小萌就有些担心,加几步,想要去抱起孩子,“这几个孩子怎么都不哭呢?”
其他人就笑,他们修为不俗,自然可以感觉到吞宝怀中那三个孩子体内充沛到让他们都有些心惊的旺盛生命力。
而且他们也从吞宝口中知道了这些孩子的来历,知道这些孩子不可用普通孩子来看待,不哭不闹,也算不得什么。
果然,似乎察觉到了于小萌的靠近,其中一个孩子忽然就睁开了眼,瞳孔深邃而又金黄,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眼眸之中,有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纹路,像一个卍。生的头顶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绒毛,上面有八个仿佛用香火烧灼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