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沙弥知道他认得路,便没有强求,向几人合掌后就转身离开。
沈杏初这才知道他来这里是要见人,只是,悬泽寺里怎么会有谢云瑾认识的人?
她看着谢云瑾想了想便道:“那谢公子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无碍,进去坐坐吧。”谢云瑾缓缓道。
“好。”沈杏初便点了点头。
谢云瑾眸光微敛,上前迈步走上台阶,停在了门外三尺处。
“母亲。”
沈杏初跟在他身后,闻声便不由愕然。
母亲?
是谢云瑾的亲生母亲,那位宁安郡主吗?宁安郡主怎么会在悬泽寺?
须臾后门被打开,沈杏初便看到了一名一袭灰色僧袍的中年女人。
女人向谢云瑾行了一礼,“公子。”
“鹤言姑姑不必多礼。”谢云瑾的目光掠过她向门内的一片昏暗看去,“母亲还是不愿见我吗?”
鹤言闻言眸中有些哀戚,缓缓摇了摇头。
“郡主……”
谢云瑾眸中虽无意外,却难免沉寂了一瞬。
“无碍。”谢云瑾接着问道:“近来母亲身体如何?”
“公子放心,郡主一切都好。”
“那便好。”谢云瑾收回目光,命九黎将带来的东西拿来,“都是一些普通常用的东西,母亲应该会收。”
“公子有心了。”鹤言点了点头,收下了。
她随即将目光落在谢云瑾身旁的沈杏初身上,眸光动了动,有些意外,“这位是沈小姐?”
沈杏初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大概猜出来了这名女人应当就是谢云瑾的母亲宁安郡主的贴身女婢,没想到她竟然能一眼认出她。
“沈小姐幼时奴婢曾经见过一面。”鹤言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向她解释。
原来如此。
想来也是,虽然原主和谢云瑾的娃娃亲只是皇帝随口指的,但是宁安郡主身边的人自然都关注过沈杏初。
“不过今日一见沈小姐,气质和感觉似乎都和以前大不相同。”鹤言笑了笑,语气温和。
“以往我不太懂事。”沈杏初只道。
鹤言眸中掠过一丝欣慰。
谢云瑾随即道:“母亲若有什么需要,姑姑尽管传话给我。”
“奴婢明白。”鹤言向他一礼,看着谢云瑾有心想宽慰他几句,却最终也说道:“奴婢会好好照顾郡主,公子且放心。”
谢云瑾微微点头,转身带着沈杏初离开。
待几人离开后,鹤言这才回到室内关上门向内室走去。
只见一名女子立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方向正是谢云瑾几人离开的方向。
鹤言叹息一声,上前说道:“郡主既然心中记挂着公子,公子长大后这些年常来探望,您又何必次次都不见呢?”
宁安郡主摇了摇头,“见了又有什么用……”
“可公子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您一面,眼看着公子就要及冠了,是不是太过于狠心了些?”
宁安郡主神色微恸,“我若是见了他,只怕他在谢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鹤言闻言只得摇头叹了口气。
“他身边那姑娘是沈家的丫头?”宁安郡主转移了话题。
“是,”鹤言点了点头,“公子倒是第一次带别的人前来……奴婢瞧着,沈小姐似乎和从前大不一样。”
宁安郡主微微颔首,“那丫头从前虽然骄纵了些,却没什么坏心思,如今长大懂事了些,也是好事。”
“是啊。”
眼前谢云瑾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外,宁安郡主藏起眸中的思念,转身回到屋内跪在了佛像前。
鹤言见状便走出内室不再打扰她。
沈杏初跟着谢云瑾走出院子后便向落宿的院子走去,主持特意给谢云瑾单独安排了一处院子,地方僻静,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院子里有东西两间房,走到院子后天色已晚,谢云瑾便道:“今天车马劳顿,沈小姐早点休息吧,这几日寺中一直有庙会,想来天亮应当会热闹几分。”
“好!”沈杏初连连点头。
古代的庙会她还没逛过,不过想必和现代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与谢云瑾告别后几人便走进了屋子,秋烟将带来的衣物拿了出来收拾好,便听外面九黎敲了敲门送来了热水。
“主子提前叮嘱过的,若是不够的话沈小姐再吩咐,我再去打。”
“够了够了,多谢二公子和九黎大哥。”
秋烟连忙道了谢后接过热水提了进来,“奴婢正想着收拾完去打些热水给小姐沐浴,没想到谢公子这就命九黎大哥送来了!”
沈杏初闻言有些惊讶,她透过窗子看向了对面亮着灯火的屋子,依稀能看到有一道人影倚在窗边看书。
秋烟将热水加到浴桶中凑到她脸前,“小姐,奴婢怎么感觉谢公子对您很是上心呢!”
“别瞎说,怎么可能!”沈杏初心中狠狠一跳,立即打断她。
“怎么不可能,途中您晕了马车谢公子还让九黎大哥去给您买药,现在还送来了热水!”秋烟笑嘻嘻地道:“小姐脸红什么,谢二公子和您有婚约在身,对您上心自然是好事!”
“就算上心,那,”沈杏初摇摇头想也不想地立即反驳,“那也是因为我和他有婚约,他出于绅士风度才这样的!”
秋烟虽然听不懂她嘴里的绅士风度是什么,却接着道:“奴婢可是听说谢公子向来不好女色,对您却温和细心,不管怎么说,奴婢觉得二公子对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