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大怒,“孽徒,胡说什么,还不跪下。”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白荃一脚踢在膝弯跪在地上,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自己居然跪在了弟子的面前,而最让白同感到恐惧的是,他连白荃是怎么动手的都不知道。
“不必急着否认,我今日既然进来了,就没想着出去。”白荃蹲在白同的面前,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你,不过师父啊,你可能也活不过今天了。”
白荃说着,当着白同的面,捏碎了他的芥子,“想通风报信吗?那你的大人见你又没办成事,得多生气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同努力抗拒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威压。
“你别着急,”白荃站起身将白同一把拉起,让他站在密室的暗处,“你想让白薇嫁给那位得了我们肉身的大人,真是好算计。”
“对了,有个事情忘记和你说,前几日魔物出逃的事情,是我干的。”白荃笑着欣赏白同脸上的愤怒。“你不是一向最想得到药谷谷主之位吗?我今天要你亲眼看着它身败名裂,彻底毁灭。”
他一把掐住白同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凌迟处死,可是今天要杀的人太多,要做的事也太多,你走运了,可以换个死法。”他拍了拍白同的面颊。
白荃轻笑一声,那张脸此刻在白同眼中仿佛是魔鬼一般,白荃扭头看了眼即将燃尽的蜡烛,“算算时间,你那乖女儿此时应该已经死了。你再等一会儿,急什么呢?”
白同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本来想说什么,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身体颤抖地看着白荃。
在白同看见白荃一口吞下丹药坐到阵法中央时,眼中有些不解。
此时密室里蜡烛的光芒彻底消失,密室内一片黑暗,突然,一道绿色的光芒升起。
而此时,药谷的后山,原本正在昏睡的魔物们,缓缓睁开猩红的双眼,它们慢慢站起身,甩了甩头。
门外的弟子们听见林谷的动静,不解地进来查看,“怎么醒了?难道丹药又不管用了?”有个弟子很是不解地想上前,就被旁边的一个弟子拉住。
他不解地看向同伴,就见对方眼带警惕目视前方,压低的声音中还带着些许颤抖,“这些魔物的状态不对。”
他扭头看向魔物,就见一只只魔物眼睛越来越红,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残暴,上百只魔物同时看向面前的弟子。
他咽了咽口水,躬身后退,尽量不引起魔物的注意,可是在他惊恐的目光里,魔物们轻而易举就挣脱开了那些锁链,向他们冲了过来。他本想逃,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推力,他还没有回头见是谁推的,就死在了魔物群里。
“通知谷主,后山暴动了,”有好不容易逃出后山的拼死冲进前院,大喊着,弟子慌不择路,直接跑到了人最多的地方。而后山守卫的其余弟子,都死在了魔物群里。
前院里都是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他们看着一身浴血的药谷弟子,先是不解,随即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以及远处传来的惨叫,纷纷变了神色。
薄寒初立刻上了屋顶,只见药谷后山冲出了上百头魔物,正是他们之前在密妖林遇到的那群,其中有几只的身上还有他的折寒剑留下的伤痕。
凛零和百里奚几人站在他旁边,见到这幅场面也认了出来,俱是满脸严峻。没想到之前的魔物群居然是药谷搞出来的。
薄寒初看向凛零,“昭儿他们去后山了?”
“没有,说是去找白荃了,”凛零摇头,拿出清极打神鞭。
“必须把这些魔物彻底清除,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一只跑出药谷。”百里奚拔出何方剑,这里距离仁邺城已经不远了,城里还有不会修炼的普通人,如果他们遇到魔物,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此时前院乱作一团,有遇到魔物的弟子们身死,有前来援助的弟子,还有前来援助的宾客。
……
东南角的密室里。
密室里突然亮起绿色的烛光,随后一个男人从烛光中走出,看着坐在阵法中闭目不醒的白荃,满意地点点头。
男子身材消瘦,脸部丑陋异常,身影虚幻,他正是广林门的长老左荻。
左荻看向角落的白同,满意地点头,“这次这个比上次你的二徒弟还要好。”
白同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不受自己控制地张开,“大人满意就好。”他还想调动面部表情,却发现一丝表情都做不出来,或许是为了嘲讽他这种行为,“白同”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意。
白同本想用眼神示意,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如今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接下来的一切。他看着距离白荃越走越近的左荻,突然明白,白荃不光想毁了药谷,他还要杀了左荻。
如果是以前,白同只会对这种行为表示不屑,可是今天,他无明境的实力轻而易举就被白荃制住,他就明白了,白荃平日里的礼貌谦恭都是装出来的,甚至连实力都压低了。
左荻见面前的俊逸白衣男子闭目坐在阵法中央,很是满意,又检查了一遍阵法,随即来到了对面的阵法中心坐下。两个阵法之间瞬间出现一道道绿色的光桥,连接着白荃和左荻二人的穴道经脉。
暗处的白杜若看着就有些着急,他们早在密室门口就找到了白荃,原本想制住对方,可是无心和君玉昭却说不对,按照白杜若的说法,白荃应该只是心动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