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消灭五通神后,陆夕的生活再次回归了平静。
只是王平经此连番惊吓,精神状态一直不佳。虽然那晚他也听到了院里的动静,更是在白天看到了遗留的打斗痕迹。可即使此后五通神再也没有出现,他还是整日疑神疑鬼,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门。事情也终于传到了王父的耳中,无奈为王平请了长假,接回家中静养一段时间。
书院中,陆夕收拾好书本准备回家,听到几个学员边走边在谈论着什么。
“张兄,听说了吗?前段时间城中犯下jiān_shā案的凶手已经被捉捕归案了。”
“哦?是吗!快说来听听!”
“据说是城中一个地痞流氓,在凶案现场逃窜时正巧被捕快撞见。”
“太好了,不瞒你说,前些日子传出凶案后连我都觉得提心吊胆,夜路都不敢走。这下好了,凶手被捉到我总算安心了。”
“哈哈哈,凶犯只对女子下手,张兄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
几人逐渐远去,陆夕却听得不大对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凶案就是五通神所犯,可五通神已经被他的太阳真火烧得魂飞魄散。哪来的什么凶手?
莫不是这些时日官府迟迟无法找到真凶,又见城中再无命案发生,打算推个替罪羊出来,好平息百姓们的怒火。
陆夕出了书院,却并没有在老地方看到老汉的炊饼摊,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
问了旁边一些摊主,皆说已有好几日没看到老汉出摊了,听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陆夕记得前段时间老汉曾说,他儿子被官府当成凶犯捉了去,替罪羊该不会就是他儿子吧。
陆夕胸中有些沉闷,他虽然心里看不上老汉的儿子,可是在这件事上,青年是无辜的,不应该白白成为官府愚弄百姓的牺牲品。
当夜,县令吴过正在县衙后院卧房内休息。他的正妻已经过世多年,如今又已年过半百,早没有了年轻人的精力,平时与几房小妾都是分房而睡。
睡梦之中,吴县令忽然听到耳边有一个阴森瘆人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吴过,吴过......”
吴县令瞬间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漆黑鬼影正立于床边,鬼脸贴的很近,舌头耷拉在外拖得老长,目露凶光看着他,口中还在叫喊着他的名字。
“啊!鬼啊!”吴县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大叫一声。惊恐地向后爬去,却被墙壁挡住退无可退,只能缩在床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惊恐的喊叫声在寂静中传出去老远,却没有一个守卫冲进来。
鬼影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脖子如同蛇般伸得又细又长,向着吴县令凑近,血红色大嘴缓缓裂开露出森白尖齿,像是要把他的头颅一口咬下。
一阵骚臭味传来,吴县令的身下湿了一大片,竟是被吓得尿了一裤裆。
“小小鬼物,胆敢在本神面前害人!”
正在这时,房间中再次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鬼影的脑袋嗖得一下缩了回来,一脸恐惧地环顾四望,惊叫道:“夜游神!”
当即顾不上加害县令,转身就要逃离。
可刚飘出去没几步距离,鬼影就在半空中停止不前,不断扭曲挣扎,身形像是被一只巨手抓住,挤压变形。
“不!”
鬼影发出尖利的哀嚎,身体越挤越扁,最后“噗”得一声化成一团黑气消散在空中。
吴县令连滚带爬翻下了床,趴在地面上,不断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磕头,口中哆哆嗦嗦念叨着:“多谢夜游神大人保佑,多谢夜游神大人保佑......”
夜游神似乎并不急着离去,声音再次响起:“无妨,近日金华城中有妖物作祟,吸食女子阴元害人,本神奉命前来诛妖。如今妖物已除,本欲归去,见县衙内有鬼气升腾,顺便过来查看一番。”
县令哪敢接话,颤抖着趴伏在地。
“不过......本神好奇的是,既然妖物已除,你又是去哪里捉到的凶犯?”
吴县令一听这话,惊出一身冷汗,豆大汗珠从额头上流下,像是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一般。
他心知自己这些龌龊事怎么可能瞒得过神灵,唯恐被夜游神一同收了去,县令头磕得愈发响亮,撞在地面发出一连串“邦邦邦”的响声。
“夜游神大人饶命!是小人受人蛊惑,一时鬼迷了心窍,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将人屈打成招,小人这就将人放了,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呐!”
“哼,阴神不管阳事,你好自为之。若再行此等恶事,将来入了地府免不了刀山油锅走上一遭。”
声音飘然远去,再未响起。可吴县令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一柱香时间后,他才壮着胆子小声问道:“夜游神大人,您还在吗?”
空气中无人回应,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院中。守卫们全都歪歪扭扭倒在地上,幸好查看过后发现只是昏迷过去,甚至有个守卫口中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此时,陆夕与小倩正在回宅院的路上,小倩的怀中还抱着橘猫月半。
陆夕夸赞道:“小肥猫,演得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天赋。”
方才在县衙内,两人一猫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白日里陆夕就已有想法,为了提高可信度,还特意拉来了小倩和橘猫。橘猫饰演鬼影,陆夕假装夜游神,小倩则负责搞定院中的守卫。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