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头皮猛地一炸,心脏像是煮开的开水,咕咚咕咚狂跳不止。
刚才那女尸根本就没推回殡柜上锁,所以殡柜里头还有其他东西想要出来!
那一刻我整个人像是水泥浇灌的一样,没有半点方向感,而且根本没法动弹。
而黑暗之中,不断传来撞击声,以及铰链挣断落地的声音,我听声音细细数了一下,估摸着有六个铰链被弄断。
老林这会也有些手忙脚乱地掏打火机,那种一块钱一个的充气火机,这会像是吃了砒霜似地,啪嗒啪嗒按了十几下,别说是火苗了,就连半点火星子都没看到,倒是把老林自己气的火冒三丈。
这黑灯瞎火的环境,而且又是在焚尸间里头,就算是没有东西,自己也能脑补出各种东西出来。
“手机!快!快拿手机!”老林在我身边狂喊,我这才想起来,我手里一直攥着自己的手机。
我赶紧掏出来,想用屏幕的光照一下,虽然那点光,拿在手上都照不清脚底,可有总比没有强,但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手机只剩下半格电量。
屏幕不断的闪烁着“电量低,即将关机。”的字样,这寥寥几个字,直接把我的焦虑值拉满。
我真是叫苦不迭,但是这灯亮起之后,罗夏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们,飞快的向我靠拢。
罗夏一过来就开口问道:“外面什么动静,怎么忽然跳闸了?”
而老林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再一次一把夺过我的手机,飞快地朝着殡柜走去。
我这会哪里还敢独自停留,恨不得自己粘在他的后背上。
等走近之后借着屏幕微弱的灯光一看,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吓疯掉。
五六个殡柜被打开拉了出来,地上散落着几只破损的裹尸袋,和几个银光闪闪的铰链。
而那些尸体全部不翼而飞!
老林脸都绿了,而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低着头在地上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看过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当时就纳了闷了,这一窝的尸体都诈尸了,还不赶紧跑,还有功夫找东西,于是就有些抱怨地说道:“老林你在找什么?我手机还有半格电,咱们赶紧找大门先出去吧,这地方邪门的很,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明天白天再回来想办法也不迟啊。”
“没了……真没了……没了……完了……”老林低头盘旋好几个圈,脸色铁青喃喃说了好几遍。
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当时思维极其混乱,根本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没了?”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罗夏这时候拽了拽我的衣袖,面无表情地用手一指地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这才发现,之前他用盐画的图腾,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撒的时候我看到,那袋盐是粗盐,可现在那地上连半点盐粒子都看不到。
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把盐给吞了?
我心里面愈加纳闷,心里细声说道:“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画一个。”
而罗夏这时候似乎能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似地,扭头冷声说道:“那地上画的,唤作鳞蚧炁阵,环环相扣相生,是专门用来镇邪用的,屋子里有这个阵结在,普通邪祟都近不了身,而能将它擦去,说明这东西,道行很深,而且你再看看那。”
他说着又往之前大门的方向一指,我这才发现,那里哪有什么大门,只有一堵青瓦墙,看起来严丝合缝,而且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门呢?”我顿时心乱如麻,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罗夏记错了,但是看了看殡柜的方向,这怎么可能记错,那门就是凭空消失了!
我被吓得不清,难不成刚才有人现砌的墙?可这怎么可能!那水泥都已经干了,里头都有若隐若现的青苔,这怎么可能是刚砌的。
我脑子里头有了无数种猜想,这平房看起来面积大,但是实际上屋子里头的空地拢共也才五六十个平房,这五具尸体就算是想藏,照理来说也没地方藏。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想越是胆寒害怕。
老林这时候站了起来,后背已经被汗打湿,那双眼睛忽然变得犀利起来,犹如捕猎的老鹰,环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后用一种阴冷的声音说道:“先去检查一下笔记本,看看一共丢了多少尸体。”
说着就朝着殡柜走去,轻车熟路地拿起挂在一侧的登记簿,上头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尸体运进来的姓名时间,是否有死亡证明。
三个人挤成一团,颇有小时候一起看小人书的感觉,而我心里忐忑不安。
老林手飞快的翻阅这本记录,而我这时候忽然发现,这本登记簿时间最近的记录,居然离现在已经有一年了,而且这里头登记的时间断层非常的大。
有些隔着一两周,有些居然隔着一两年,这让我更加纳闷起来。
按理来说,一个火葬场,他年处理尸体的数量,会在建立之初就估算好,在一个平均值附近波动。
而一个县城的死亡率,如果没有大灾大难都是差不多的,一般火葬人数的记录,会按时间很有规律。
但是这本记录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正这么想着,老林忽然说道:“这东西不好对付,只可惜鸦血已经用完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先找到刚才那具女尸再说。”
“找?”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老林,你当我是火眼金睛吗,这黑灯瞎火的,两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