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发火过后,穹然平静下来,悠悠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是山上那位现在还等着要银子暗中培养势力,这银子一下子飞了,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小道士闻言,踌躇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您被陛下信任,手里又有银子,走在哪里不会是呼风唤雨,为何偏偏要将自己的钱财都送给山上,而山上那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好似穹然是被鬼迷了心窍,让他十分痛心。
穹然语带讥讽,目光却是看着远处不知名的地方出神:“山上那位算什么东西!”
他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比起当一个士绅土豪,自然想要在这里封侯拜相。
现在将所有钱财都用来给薛长宁打下根基,到时一个从龙之功的国公爵位是少不了的。
“备车,这件事必须要上山交代一番!”
穹然起身走出大殿。
……
来到山上后被带进木屋,穹然一眼就见莫叔阴沉着脸坐在矮桌上喝茶,似乎是知道他要过来,所以在这里等着兴师问罪。
“莫叔,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没有寒暄,穹然对着莫叔也懒得寒暄,直接问道。
他自然的坐在莫叔对面,完全没有一点当下属的自觉。
“银子还剩下多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想再过多追究,你将剩下的银子全部送到账房,以后的银子还要另想办法!”莫叔地垂着头品茶,说话慢慢悠悠,却是让人觉得他高高在上,一切都难以入他的法眼。
穹然见此,眸光阴沉,他没有答话,而是道:“薛公子最近有没有联系莫叔?”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是在暗讽莫叔已经不得薛长宁信任。
身为人精的莫叔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道:“公子一直都是如此,等到新月那丫头和公子成亲后,就是一家人了。”
闻言,穹然冷哼一声:“薛公子对公主殿下好似比对新月姑娘上心多了,这事还真不好说!”
这话显然是戳到莫叔的痛处,他转开话题:“以后银钱方面是个大问题,不知穹然道长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所剩银子五百两,一年的花销够了!”穹然回道。
两人字字句句间都在针对彼此,往对方痛处戳。面上却是和煦如春,让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两人在闲话家常。
直到穹然走后,莫叔的脸色这才彻底阴沉下来。
吩咐身边小厮道:“将姑娘请来!”
“在薛府也呆了些日子,对于公子的心思,你知道多少?”莫叔皱眉问向对面的莫新月。
莫新月身着大红色裙摆,动作间头上珠钗的流苏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比起以前简单的穿着多了些贵气,可脸色却是没衬得更加憔悴:“薛长宁肯定是喜欢上了那个轩熙公主,否则完全可以在和公主遇险的时候趁机将公主杀了,这样一来公主死的悄无声息,也不会让禁军查抄了福寿楼,可是他没有。”
“如此愤恨做什么?我的女儿应该知道,想要什么东西去抢就是!”莫叔语带斥责,神情缓和,更像是安慰。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莫新月眼光渐渐变得狠厉。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是未来的皇后!”
皇帝昏庸不堪,朝臣一个个只想着为自己捞银子,近些年来灾害频出,边疆将士们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以大周局势,只要是明白人都知道大周灭亡的日子不会远,到时就看谁能得天下了。
出了书房,莫新月带着两个山上汉子径直下山。
众所周知,轩熙公主最是好色,缠上长宁哥哥也一定是因为美色,只要尉迟燕去勾引轩熙公主,一定可以让她移情别恋。
她要让长宁哥哥知道那公主的真面目,不被她迷惑。
……
肖苏苏一觉睡醒,日上三竿。
她瞧着殿里金黄的阳光,分不清是中午还是下午。
肚子咕咕作响,肖苏苏揉着自己发扁的肚子吩咐道:“将御膳房的饭菜都端过来!”
算起来她不过就是没吃晚饭,可却是觉得好像有好多天没有吃饭了,可以一顿吃下去一头牛。
兰月擦拭着殿中灰尘,见公主醒来赶忙上前服侍:“殿下,太医说您刚醒只能喝些米粥,等明日公主想吃什么吩咐奴婢!”
说着,走向殿中的那张八仙桌端起一碗米粥,可见是早早就准备好的,不过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不喝粥,要吃卤鸡翅!要吃炸糕……”是那个缺德太医说自己只能喝粥,肖苏苏真想让那人一辈子喝粥。
剥夺她吃美食的权利,简直是残忍,惨无人道!
兰月只觉得公主现在越发随和,或是因为刚睡醒,一脸迷茫的要吃食,就像个小孩。
她无奈笑道:“殿下,您睡了三天了,一下子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肠胃怎么受得了!”
三天?
肖苏苏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睡了三天,急忙问道:“薛长宁也受伤了,大夫说他的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殿下放心!”将碗递到肖苏苏面前:“您还是先喝粥,陛下吩咐不让御膳房今日给殿下做油腻的东西。”
听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肖苏苏将一碗粥干了。
“陛下已经让户部拨出修建城墙的银子了,这下您终于可以如愿了!”兰月想起陛下来看公主时交代的话,继续道:“陛下说以后不让公主和薛公子来往!”
肖苏苏听到终于有银子修建城建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