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想出来,可有一股莫名而来的无形力量禁锢着他,并用力向下压,很快,水泥没过了脖子,他必须要努力向上仰,才能确保眼耳口鼻不被侵蚀。
路安栩全程面无表情,水泥池里的简凡甚至觉得连吹过的风都是冷的。
可现在明明是初夏,最近几天都热的要命。
简凡在成为合格的雇佣兵之前,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其中就包括了对药物和疼痛的各种抵抗,他曾以最优秀的成绩完成了那些考核,自认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十分钟后……
“唔……”
他无意识地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声。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这种感觉并不是非常的痛,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种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在叫嚣的痛痒,直往骨头里钻,尤其是那些个敏感脆弱的地方,疼起来的时候,真的是连心尖儿都在颤的。
嘎咕!
路安栩手机收到一封邮件。
‘最快的黑客’发来了关于简凡的具体资料。
原来,简凡是个孤儿,小时候曾和沈以墨在同一家福利院待过两年。
而简凡在做雇佣兵期间树敌无数,所谓的‘退役’也只是借壳假死的脱身之技罢了。
收起手机,路安栩再次看向不断挣扎的简凡。
这人求生yù_wàng极强,始终没有放弃自救,路安栩看个手机的时间,他就已经挣扎到了水泥池的边缘,眼看着就要爬出去了。
身上的衣服早已碎的不成样子,水泥沾了满身,除了脸,看不到任何皮肤。
路安栩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往外爬,整个身子逃出去一大半儿,在只剩下一只脚的时候,路安栩走过去,淡定地朝他头上给了一脚。
没用多大力气,却也能让简凡毫无还手之力,再次跌入水泥池中。
在希望就在眼前之时给人当头一棒,这才叫真正的绝望。
简凡仿若一下子泄了所有的力气,倒在水泥池中的时候,人生第一次产生了‘就这样吧’、‘死了就解脱了’的想法。
死,有时候是最好的解脱。
路安栩并不打算让简凡解脱。
所以……
“我已经通知了盖奇和弗林特你的位置。”路安栩简明扼要,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简凡瞳孔猛缩,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有罕见的恐慌。
盖奇和弗林特是他雇佣兵生涯中的两个劲敌,其中盖奇也是雇佣兵,他们之间的恩怨无非就是那点儿业务和地位上的事儿,可盖奇是个嫉妒心极重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所以,他们之间的仇怨也是越来越深。
至于弗林特,那是个黑白通吃拥有数十亿资产的家伙,且非常的孝顺,而他的父亲,正是死于简凡之手。
当初简凡之所以用假死来脱离原有的生活,就是因为这两个劲敌。
与其说他是退役,不如说是来帝都躲避仇敌。
如果让那两个人知道他的行踪,不仅是他自己,就连墨墨都会……
“你究竟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简凡咬着牙忍着疼开始跟路安栩谈判。
路安栩:“我能找到你,联系到盖奇和弗林特,你觉得我会缺钱?”
不会。
但简凡只是想要搏一搏。
毕竟人都是贪的,总会有想要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肯放我一马,万事好商量。”
“沈以墨在哪里?”路安栩问道。
他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简凡背后的人就是沈以墨,所以多余的废话也就不再说了。
简凡沉默了,他在犹豫,内心当中那种‘无论何时都要护住墨墨’的想法已经发生了动摇。
他爱沈以墨,可更爱自己。
“她在城西有一栋别墅,是以旁人的名义买的,连沈家都不知道。”
……
刑侦队,季沧收到了贺呈舟发来的关于简凡的资料。
紧接着何晏和张超也终于顺着简凡曾经的行动轨迹查到了沈以墨在城西的别墅,只是到了那儿的时候,别墅里已经空无一人。
书房的地上倒着一个咖啡杯,白色的地毯被咖啡浸染,此外门和窗都是开着的。
“季队,我们又晚了一步。”何晏觉得最近他们的运气真的是背到家了,各种不顺。
张超带着人在别墅里搜了一圈,收获不小。
“季队,沈以墨的电脑没有关,书房里发现了很多关于乔伊的资料,卧室的保险箱里搜到了禁药。
别的不说,光是收藏违禁药物这一点,就足够沈以墨吃牢饭,更何况保险箱里还有一份提炼违禁药物的配方。
这可是大发现。
而季沧却在琢磨着,沈以墨究竟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带走的?
回到队里后,季沧第二次提审linda。
他没跟她废话,直接将从沈以墨别墅里搜来的东西都摆在桌子上。
“自己看,看完了再想想还要不要维持你上次的口供,继续守口如瓶,为他人做嫁衣。”季沧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然后就坐在一旁开始抽烟,透过薄雾打量着linda的反应。
linda不想看,可旁边的女刑侦人员按着她头逼着她看。
不看不行。
桌上有详细的乔伊个人资料,以及沈以墨的日记。
日记里清楚地写着要如何让linda自发提起对付乔伊的事情,并主动承揽一切的责任。
桌上还放着沈以墨的笔记本电脑,里边的私密文件夹被破解,其中有一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