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常常听人这么说么:
如果生活能像游戏一样就好了。
又或者说是:生活太艰难了,我想生活在游戏世界中。
事实的确如此。
为了赢得玩家们的满足感,游戏世界中的正反馈往往极强。
我杀死了一只怪物,就会获得相应的经验值;
杀死了某个boss,就会获得某一场游戏的胜利;
长时间苦心钻研相应的技术,就会获得一定程度的进步;
这些都是一种“正反馈”。
游戏世界内所有的一切,其本质其实都是为了满足玩家的这种“正反馈”。
但现实社会不是如此。
因为现实社会的本质,是由“人”构建而成的一个大环境。
……
“‘人’很神奇。”
学者缓缓解释道。
他今天说了太多的话,但并非是他想要如此的,而是学者的设定促使着他一定要向另外的“固定值”解释清楚这一切。
学者是“傲慢”的固定值。
他傲慢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帮助人类赢得最后的战争胜利。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结果!
“‘人’真的很神奇——与诡异生物相比。”
“诡异生物是规则的造物。”
“对于诡异生物来説,它们的本能甚至都是排在规则之后的。”
“寻常的超凡者们说诡异生物难以捉摸?放屁!”
“她,她懂!”
学者抬起手,指向了一旁许承身边的会长小姑娘。
“星辰商会一直都在强调这件事。”
“会长,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诡异生物要比人容易琢磨许多呀!”
学者瞪大了自己的十字童孔,仿佛是在求得会长小姑娘的认同。
到最后,会长小姑娘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因为的确如此。
星辰商会一直想要向目击者们证明的,其实恰恰就是这一点。
诡异生物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它们只不过是一种又一种的规则,就像“人不能忽然拿着刀去街上乱砍”一样。
和律法类似。
诡异生物不过是许许多多的“律法”罢了。
目前唯一的难点,其实是诡异生物自身“规则”的未知性。
倘若有一天,人类完全掌握了诡异世界的“规则”,那么便有极大的几率完全适应这个存在诡异的蔚蓝。
——这是星辰商会的理论。
当然,这期间人类也将付出无数鲜血与生命的代价。
因为诡异生物除了自身的规则之外,还有本能。
其中不乏如“捕食者”那般,对于人类怀抱有杀戮本能的恐怖诡异生物。
要想对付他们,就必须进一步适应捕食者的规则,甚至是避免踏入捕食者的规则影响范围内。
这样做会让人类活得很痛苦,但起码是能够活着的。
“相比于诡异生物,我反而觉得‘人’才最可怕。”
学者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诡异生物的规则是固定的,是可以被理解的,但人不是。”
“人是极度不可控的。”
“我们永远不知道,‘人’的下一步将会迈向何方。”
“即便是在目击者的队伍中,也是一样,也出过不止一位的背叛者。”
“无论是对我们好的也好,对我们坏的也罢。”
“人都是不可控的。”
“例如——哇!”
学者忽然张开双臂,朝着许承呲牙咧嘴的起来,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老先生,我刚才是在做什么?”
许承摇了摇头。
学者却点了点头,“是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连我自己本人都不知道,我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而这一行为是连诡异生物都理解不了的。”
“人不是规则。”
“我们常常突发奇想,也会偶尔去路边闻一闻花香——即便我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人。”
“你们当然可以说,这样做并无对错可言,但我却认为这样是错的,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下的人类是无法对抗诡异的。”
“纯粹的‘人’无法战胜纯粹的‘规则’。”
学者缓缓说道:
“军团,乃至更早时期的超凡世界,其中便诞生了无数的天才,试图寻找到规则的漏洞,以便能够彻底的理解诡异的规则。”
“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将诡异以‘人’的方式理解,并加以针对,最终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还是认为这样是错的。”
学者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规则是没办法被改变的。”
“水就是水,火就是火。”
“既然改变不了规则,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改变人呢?”
“别跟我说什么‘人没办法轻易改变’,那些都是乱七八糟的人说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别人不行,我能!”
学者掂了掂自己手里的刀。
“当我砍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那么人就会被改变,变成一种恒定不变的‘规则’,或者说是‘设定’。”
“自此,人将与诡异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们都是不变的规则,那么便有了一战之力!”
“就像是一款拥有着持续不断正反馈的游戏一样。”
“这款游戏或许很难,但只要我们遵循各自的设定,那么我们就能赢,就能玩到大结局!”
学者说完了这些,缓缓低下了自己的头。
两只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