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绝咬着一根棒棒糖,看着他的妹妹,笑的眉眼柔暖,异常温柔。
明明还是青涩少年,可是这样的温柔,却像划破时空而来,触动人心。
所以她为什么想做他们的阿拉丁神灯?
因为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得偿所愿,那种开心,那种成就感,远胜过自己得到什么。
霍凌绝很敏锐,很快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含笑看了过去。
本来视线相撞,应该是很甜的,但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她满眼都写着老父亲般的欣慰。
霍凌绝:“……”
他面无表情的咬碎了嘴里的糖,咬的咔咔直响。
沈神医和长宁郡主仍在笑吟吟的逗孩子。
两人说话已经熟不拘礼,长宁郡主也不像以前那样拘谨,谈吐随意自在,笑容也多了,依稀有了信郡王口中,那个生在边关,长在边关的天之骄女的风采。
年年伸着小手手,已经开始摸第三块牛轧糖了,看她小嘴一鼓一鼓吃的欢实,霍凌绝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糟了锦儿,忘了喂儿子。”
沈昼锦也是一呆,然后就忍不住想乐,他明显是被她带歪了,张口就说儿子。
沈昼锦一边笑着,一边往屋里走:“走走,大家进来,外头有风。”
一边把大方篮子放了出来,沈神医两个也被他吓了一跳,站起来跟了进来。
霍凌绝洗了手,赶紧搓热了,开始喂崽崽。
沈神医看着,道:“锦儿,你赶紧去帮忙啊!”
沈·手撕鬼子·昼锦强行装弱:“啊,师父,你快帮他!我不敢拿!!”
沈神医虽然明知道她是假装的,但看她抄着手不管,还是洗了手,也学着霍凌绝的样子搓热了,小心的拿起来,帮着喂。
奶爸什么的,画面顿时显得很温馨,双倍的温馨。
长宁郡主问:“这是什么啊?”
沈昼锦故意细声细气的道:“哥哥的儿子啊!”
长宁郡主还没说话,小年年已经:“哇!!”
她含着一块糖,口水涂满了小嘴嘴,大眼晶亮的看看毛崽崽,看看她哥,又看看她哥,再看看毛崽崽,小脸上的崇拜快要溢出来了,显然觉得她哥太牛了,太会生了。
然后她绕过大篮子,偎到了霍凌绝膝边,瞅着他的脸,奶声奶气道:“哥哥,给年年生只猫猫好吗?年年要黄色的。”
噗!
沈昼锦笑喷了。
长宁郡主也忍俊不禁。
霍凌绝能说什么。
他只能道:“哥哥明天去给你买。”
“不,不买,”年年摇了摇胖手手:“猫猫跟娘亲分开,娘亲着急,还是哥哥生一个吧。”
她大眼充满期盼的看着他,还抓住他衣领子,强行拽下来,亲了一口:“求求你了,求求哥哥了。”
霍凌绝:“……”
他默默捂眼,生无可恋:“那,那好吧。”
小胖妞顿时开心了,又仰着小脸,亲了他一口,糖都亲上去了:“谢谢哥哥。”
沈昼锦跟长宁郡主挤做一堆,已经快要笑死了。
霍凌绝看了看她,忽然转头问:“师父,锦儿小时候,也这么乖吗?”
沈昼锦:“……”
笑容缓缓消失。
但沈神医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锦儿?她小时候,得有十个……”
他看到了小徒弟幽怨的眼神儿,笑着改口:“三四个年年这么皮吧,刚会走路就皮的厉害,胆子又大,你想一边做什么事情,一边带她,那是不能够的,一眼看不到,她就跑没影了。”
长宁郡主也很喜欢这个话题,一边把小年年搂回来,一边看着他,等着听。
沈神医笑道:“有一回,我带着她玩,忽然来雨了,我赶紧拿了两个凳子,把她挡在树那儿,然后把晾的药材收了,就是一进屋的空儿,出来就找不着她了,我屋前屋后那个找啊,叫了几十声也不答应,急了我一身汗,后来眠儿回来,看着那凳子……”
他忍不住把小毛崽崽放下,比量了一下:“树在这儿,我放了一高一矮两个凳子,是个三角的……”
毛崽崽啊啊两声,沈神医赶紧又抓回来,继续喂,一边续道:“眠儿盯着看了半天,然后顺着找,在屋顶上找着了,趴那儿跟个猫一样睡着了。原来她是从矮凳子,爬上高凳子,又爬上药架,上了房,那个时候她也就四岁多,比年年大一点儿,真是不知道她怎么爬的,现在想想我还后怕。”
长宁郡主也不由得点头,感同身受,然后催他:“还有呢?”
沈神医道:“后来,眠儿想了个主意,他叫人在前襟上,绣个东西,一片叶子也行,一朵花也行,不是花样儿也行,然后他坐下,就把那个花样放到膝盖上,让锦儿摸着了,她就坐在他脚上,抱着他腿,抠那个花样……你不知道她多有耐心,哪怕抠上三天,小指甲都抠秃了,也一定要把那个花样抠平了,眠儿还能看书,什么事儿都不耽误。”
沈昼锦忍不住道:“可见我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
“是执着。”沈神医笑道:“见不得一点线头子,我有个夏天的大卦破了,补了个补丁,回头我穿着上山,旁人与我说了,我才发现,后头补丁没了不说,连那个洞,都拆线拆的,一穗一穗了。”
大家都在笑,沈神医聊出了兴致,又道:“锦儿小时候,嘴馋的很,我弄药的时候,必须背着她,要不然她就拿药吃,所以我一看她小嘴动,就提心吊胆,这孩子皮的很,有时候她故意跑到我面